月儿有心使羽儿尽快振作起来,于是鼓励似的惊叹说道:“你可是项府的少将军啊!我相信,无论任何事都不能轻易打败你。”
羽儿终于又绽开笑颜,呵呵一笑道:“项府的少将军是叔父,我可不是,我只是一个楚国小卒。”
见羽儿紧锁的眉头终于展开,月儿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她眨了眨眸,俏皮的回应羽儿,羽儿笑的越发开心。
羽儿的情绪不再像先前那般低落,他继续说:“我自记事起,便没有见过我的父亲,也没有见过我的母亲,我曾经问过叔父和祖父,他们都说我的父亲战死了,我就问他们,我的父亲战死了,我的母亲总不能也是战死了吧?他们就沉默不说,想来,就算我的父亲真的战死了,我的母亲一定还在这个世上,只是因为一些我不能知道的原因,所以祖父和叔父才不告诉我。”
羽儿是项府的贵公子,但却并不比自己过得更幸福,月儿能够感同身受。
在某些方面,羽儿和她是有相似之处的。
她的母亲早早去了,父亲常年在外,她甚至都已经忘记了父亲的模样,经历诸多苦难,现在还是寻不到父亲的下落,生死不明。
月儿并不难过,因为所有的难过都已经歇斯底里的发泄过了,任何情绪到达过顶点后,落下来时就会越来越慢,越来越轻,最后静止不动。
她能从残酷的现实里走出来,羽儿却是未必。
一念及此,月儿不由得开始心疼起眼前的小小少年。
她比他大许多,比他经历过更多,自认为具有年长于他的责任和义务。
月儿伸手抚摸羽儿的脑袋,毫不拘束,一如往昔无数次习惯性的去摸狗娃的脑袋一般,羽儿没有躲开。
祖父和叔父的手也曾无数次抚过他的头顶,他们的手很大,抓的很紧,却很粗糙,仿佛沙石覆面。
月儿的手很小,力气很轻,但却像暖风吹拂。
他们不够细腻,因而不能填补羽儿心头大大小小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