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经历过很多事,已经足够坚强,但想来再如何坚强,也需要关心和呵护,而这些,徐福全都给她了。
徐福像是父兄,给她鼓励,让她踏实,她漂泊在外的一切委屈,也都得以倾吐。
尚需再走几步才到,徐福与月儿聊起了家常。
“狗娃是谁?”
印象中,月儿母亲早逝,她应没有幼弟。
“我流落楚国,遇到了狗娃的母亲,她是一个好心人,虽然她也吃不饱穿不暖,但收留了我,我将这里看做了家,我就是狗娃的阿姐。”
月儿说起这些,勾起了徐福久远的回忆,这回忆潮水一般,又如同心间升起一团灰白色湿润的雾,心间有悸动,却不知为何悸动。
他终于看到了迷雾中的一个轮廓,那是徐婆婆佝偻的身躯。
他很清晰的记得徐婆婆的样子,她脸上的皮肉松弛,失去了年轻女人面部肌肉的饱满,皱纹堆堆叠叠也不知道有多少重,然而她总是穿戴的干净整齐,将苍白的头发挽成一个小小的发髻,用发簪妥帖的束在头上。
哪怕她身上的衣服再旧再破,她也是如此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她也教导徐福如此,而她一笑的时候,徐福就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和蔼的笑了,不虚伪不做作,发自内心,是母亲对儿子的笑。
徐福也曾与徐婆婆一起相依为命,说起来,他也是被人收留,先是被徐婆婆收留,后又被陈先生和银月收留,无论这收留是否别有用心,其中的情意是骗不得人的。
直到如今,徐福已然知晓一些真相,可他依然是看重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意。
贫苦中的真情才只能够唤起人心底的感动,因为贫苦才会更加珍惜,他已经失去很多东西了,如果再失去了真情,便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窝棚,这个时候徐福的身后除了梦鱼城卫已经没有商贩货郎跟随了,他们有的在棚户区边缘便不想再进入,停在了边缘,有的跟着走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