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终于闭上眼睛,一瞬间,脑海里便有十万八千座山,试图在一瞬间将她的灵魂镇压。
她不怕被镇压,因为徐福会自可怕的梦魇里叫醒她。
她突然十分信任这个对她而言还很陌生的男子,他让她睡,她便安稳的睡。
他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一个好人。
两人在道旁不远处的离亭里过了一夜,虽然这时节的夜并不寒冷,却也并不像夏夜一般温暖。
四野尽管依旧苍翠,但毕竟秋天还是来了。
前半夜时,四面透风的离亭不冷不热,不时有风,也不知从何而起,不大不小的刮着,到后半夜时,毫无遮拦的离亭便多了一些萧瑟。
幸好,这样的温度不会招来虫蚁,否则,离亭边大道上那些横竖躺着的尸体,浸入泥土的血液,一定会散发出阵阵恶臭,会让成群结队的虫蚁从四面八方而来,在此开一个盛大的宴会。
夜色寻常,芷兰早已在徐福身边沉沉睡去,徐福平静而又沉默的在一旁守着,就像不久前守着幽若一样。
此时此刻的芝兰,与幽若并无不同,都是他不能抛弃的人。
离亭旁的那匹马意兴阑珊,陪着徐福一起守着,不时发出粗重的喘息和响鼻,因为有了这些声音,才让徐福觉得这空阔的郊野才不那般寂寥。
第二日天明,徐福骑着棕毛大马去附近的村落里找了一架破车,两个轱辘,一张车板。
破车勉强能行,好在芷兰还有一匹马,不用徐福亲自拉车,只是这匹马似乎不愿意帮徐福分担,频频尥蹶。
也许是信马由缰惯了,也许是从来没有拉过车,徐福费了一番力气还是没能将马车套好。
无奈之下徐福拍了拍马背对那马说:“你的主人伤得很重,骑不得马,你若不肯屈就,你的主人就会承受更多的痛苦。”
对一匹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来可笑,徐福却天真的期待着可以奏效。
这棕毛大马似乎是听懂了徐福的话,方才还是一副不由得人碰的倔强傲娇模样,听罢立刻便乖乖巧巧一动不动,任由徐福将马车绳套在背上套牢,这让徐福感到十分欣慰了。
马车套好,徐福又与附近乡民买了了几床新打的干净被褥,买了蜂蜜和鸡蛋,这里只能买到这些,已经是最好的东西了。
芷兰伤势太重了,若不准备的周(http://.suya.cc/67/677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