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生怕甘思瀚等人看到自己,是以躲在人群后面,只是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向吕红菱飘了过去。却见吕红菱神情委顿,双眉紧蹙,竟似深有忧色。楚天舒心下大震,暗想:“难道她是因我不告而别生了气么?”念及此处,只觉胸口如遭重击,便如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当晚众人宿在林中,次日一早,唐无忌率领唐门弟子当先引路,群豪一路西行,不久便到了川西与青海交界之处的甘坝县城。此时县城内有三四百名前往唐门的江湖人物,大半倒与甘敬天相识。众人眼见甘敬天到了,知道决战唐门之言非虚,心下均是大为兴奋。
楚天舒混在林道成等人当中,吕红菱自不会留意于他,但他的目光却时常飘向吕红菱,只觉得一颗心轻飘飘的,混不知身在何处。他武功虽高,毕竟是个初出江湖的少年,尚不懂情字为何物,当真是烦恼不已。
此时甘思瀚已悄悄将途中遭遇之事说与甘敬天知道,甘敬天听说甘思瀚等人与唐无忧交手,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待听说楚天舒出手挫败强敌,不觉心下一动,道:“那少年的武功是何路数?”
甘思瀚摇了摇头,道:“这个却不知道,不过依孩儿看来,他使的似乎是武当派的武功。”甘敬天低头不语,心中暗想,武当派掌门人白鹤道人年逾八旬,早已闭门不问江湖之事,他门下的弟子也并无杰出人物。倒是武当派俗家弟子中出了一位名唤纪嵩阳的高手,这几年在江湖中做了不少轰轰烈烈的大事,隐然已成为黄河以北的武林领袖。但据说此人已年过四十,却不是瀚儿所说的少年。
甘思瀚见甘敬天默然不语,道:“这少年武功极高,远在孩儿之上。所幸他不似邪道人物,否则孩儿和师兄师妹的性命早交在他手里了。”
甘敬天摇了摇头,道:“江湖风波诡异,正邪之分难说的紧。这少年身负绝顶武功,却又默默无闻,定是有重大图谋。此次楚东藩约我唐门决战,焉知不是阴谋?”甘思瀚道:“孩儿曾劝您老人家不要答应这人的挑战,便是担心有人故布疑阵。父亲是中原武林领袖,身负维护武林正义之责,轻身犯险,实属不值。”
甘敬天微微一笑,道:“蜀中唐门数百年来名震江湖,数次妄图染指中原。数十年前虽遭白衣教与恒山神尼等合力围攻,但元气未伤。唐无伤更是一个极为神秘的人物,便是为父也不敢说能胜他。这十几年来,唐门一直独居川西,我料定他们暗中积蓄力量,准备重入中原。自恒山神尼前辈隐退江湖之后,中原武林人才凋零,为父忝居武林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