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国君的臣子羞愧难当,不敢公然作恶。
朋友听豫让如此一说,越发认定他是一位心性正直之人,即便自己苦苦劝说,豫让也不会改了主意。为了不让别人起了疑心,使得豫让前功尽弃,朋友只得与豫让告别,掩面哭泣而去。
豫让装作乞丐,每日在街边枯坐,偷窥赵襄子的行踪。他发觉赵襄子前往王宫的途中,要经过一座叫作赤桥的石桥,因为赤桥狭窄,赵襄子骑马过桥之时,大队侍卫只能在他前面和后面保护,左右两侧只能各留一人侍奉。此时若是从赵襄子左右两侧突袭,或许能将赵襄子刺杀。豫让反复推演,最后决意在赤桥刺杀赵襄子。
豫让筹划停当之后,头一晚悄悄来到赤桥,躲在赤桥下面,只等赵襄子经过赤桥,便要跃上桥面刺杀赵襄子。次日一早,赵襄子骑着高头大马,在侍卫前呼后拥之下大摇大摆走上了赤桥。只是坐骑刚刚踏上赤桥,却突然停了下来,任凭为赵襄子牵马的马夫如何催促,坐骑只是嘶叫不前。赵襄子文武双全,曾经统率兵马出征,对坐骑的习性颇为熟谙。见坐骑如此模样,他猜到左近有人埋伏,而且此人杀气极重,使得
HTtρs://Μ.Ъīqiκυ.ΠEt自己的坐骑惊恐,这才不敢上桥。念及此处,赵襄子下令侍卫在赤桥左近搜查,果然在桥洞之中将豫让捉住。
侍卫将豫让推到赵襄子马前,虽然豫让已经面目全非,但是赵襄子一眼便认出了他,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恼怒,忍不住斥责豫让道,我已经让人打听阁下的来历。阁下先侍奉范氏,其后又做了中行氏的家臣,这两家最后都被智伯所灭,满门皆死于智伯之手。阁下不为这两家报仇,反倒做了智伯的家臣,为智伯出谋划策,于大节有亏。眼下智伯已经死了,阁下却要为他报仇,与先前对待范氏和中行氏全然不同,这是什么道理?
豫让被众侍卫按住,利刃加于颈上,却并不畏惧。听赵襄子责问自己,他梗着脖子大声说道,大人说得不错,我确实侍奉过范氏和中行氏。只是范氏和中行氏视我为寻常之人,我当以寻常之人的身份报答他们。智伯将我召入府中,以国士待我,我须得以国士的身份报答他。大人杀掉智伯,又将智伯的头颅做成酒器,让他死后不得安生,我岂能不为他报仇?!wwω.ЪiqíΚù.ИěT
赵襄子听豫让说完之后,心中颇为感动,想要将豫让放走,但是他的近臣提醒他说,智伯虽然已经死去,但是他的余孽仍有不少人藏匿在民间,若是今日将豫让放走,这些人都效仿豫让来对付主公,只怕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