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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秋风心下暗想,许鹰扬带领锦衣卫到了东辽县之后,先将知县衙门中的金银珠宝全都取了去,又将王宅中暗藏的金银珠宝据为已有,着实发了一笔横财,只是不晓得张贵和冯彦卿是否知道此事。今日阳震中将众人召集起来商议如何收拾残局,可是冯彦卿和张贵却一心想着搜刮金银财宝。这些武将如此贪婪,着实令人心寒。
厉秋风思忖之际,只见张贵将两个茶杯紧紧攥在手中,又将脑袋转了过来,直向阳震中、许鹰扬等人身边小桌上的茶杯望了过去。阳震中微微一笑,口中说道:“张大人,咱们先商议如何收拾残局,至于金银珠宝这等小事,以后再说也不迟。”
张贵双手攥紧了杯子,脸色比方才要好了许多。阳震中话音方落,张贵嘿嘿笑道:“阳大人,你可别怪俺老张贪心。咱们带兵打仗,都是从鬼门关前走了多少回的苦命人。若是吃空饷,喝兵血,倒是能弄来许多银子。但是如此行事,无异于杀鸡取卵,非得被兄弟们戳脊梁骨不可,到了沙场之上,又有谁肯为咱们卖命?!别看俺老张眼下官居一品,起居八座,可是与寻常军士一样,都是娘生爹养,扒掉身上的官服,又有什么将相乞丐之分?俺老张自己也是从大头兵之中混出来的,怎么忍心从军士嘴里掏食儿供自己挥霍?!阳大人,你是不知道俺老张的难处啊!没有银子,谁肯为你卖命?!”
张贵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脸色颇为难看。厉秋风见张贵如此做作,心下暗想,你们这些做将军的哪一个不吃空饷、喝兵血?偏偏在咱们面前做出这副大义凛然,痛心疾首的模样,着实让人厌恶。
阳震中听张贵大吐苦水,虽然知道此人是故意做作,却也并不恼火,笑着说道:“张大人如此爱惜士卒,颇有古之名将的风采。昔年吴起为大将,亲自为受伤的士卒吸出脓液。岳飞领兵出征,每遇病卒,必定亲自为之熬药。张大人为我朝名将,论起爱兵如子之心,却也不在吴、岳之下。”
张贵虽然颇为精明,不过毕竟没有读过书,压根不知道吴起是何方神圣,不过岳飞的故事他是知道的。阳震中将他与岳飞并列,张贵心下极为高兴,不由咧开了大嘴,嘿嘿笑出声来。厉秋风等人知道阳震中故意讥讽张贵,而张贵并未发觉,心中暗自好笑。
只听阳震中接着说道:“冯大人,张大人,两位尽可以将心放回到肚子中。倭寇老巢中的金银珠宝确实被锦衣卫取走,不过这些东西都被放置在一个妥当之处,由本官最得力的手下看守,任谁都无法取走一两银子。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