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在一旁说道:“大师和各位师姐谨守戒律,自然不是坏事。可是素斋已经送来,各位若是不吃,这些素斋不免要被倒掉,岂不是暴敛天物?晚辈听说佛门弟子慈悲为怀,讲究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蝼蚁和飞蛾的性命都要如此珍惜,何况这一大桌素斋,岂能白白丢掉?”
妙慧大师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不由微微一怔,心下暗想,方才厉秋风让我想通了强弱胜败无碍修行的道理,慕容姑娘这番话对我来说更是如同醍醐灌顶。我过于执着于修行之外形,却忘记了修行之真义。怪不得佛祖说贪嗔痴为佛门弟子修行的三毒和三垢,我受了三毒所害,这些年虽然苦心修行佛法,却没有什么长进。今日听了厉秋风和慕容姑娘的话,让我如梦初醒。唉,想不到我修行多年,还不如这对年轻男女想得通透。
念及此处,妙慧大师不由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慕容姑娘说得是。贫尼太过于执着,有违佛祖教诲,惭愧,惭愧。”
慕容丹砚原本以为要与倭寇大战,须得吃饱喝足才行。妙慧大师武功高强,几顿饭不吃也没什么大碍。不过她门下这些弟子武功远不及她,若是不吃饱了,哪里有力气去杀倭寇?是以情急之下,慕容丹砚随口讲了几句话,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义。不过妙慧大师苦修佛法多年,时时都在揣摩经文的奥义。听慕容丹砚说话,立时想到了佛法之上,这才对慕容丹砚出言感谢。
慕容丹砚没有想到妙慧大师如此谦逊,吓了一跳,双手乱摇,口中说道:“大师这可折杀晚辈了。晚辈只是胡说八道罢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大师海涵。”
姓万的锦衣卫头目见妙慧大师答允吃饭,这才放下心来,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厉百户和各位就座罢。”
他说完之后,便请厉秋风等人入席。厉秋风见上首设了素席,自然是请妙慧和永泰寺众女尼落座,便即带着慕容丹砚等人在下首的桌子旁坐下。桌子上的酒菜虽然并非是山珍海味,不过也算得上丰盛。厉秋风等人饿得狠了,恨不能立时动筷吃饭。只是有几名锦衣卫与他们同坐在一张桌子旁,一个个双手按膝,目不邪视。厉秋风等人见锦衣卫如此肃穆,自己也不能莽撞,只得围坐在桌子旁边,不住偷偷吞咽口水,却不敢动筷。只是他们虽然能够控制自己嘴巴,却敌不过自己的肚子。片刻之后,只听得咕噜咕噜声不绝,却是众人腹中发出了声音。
姓万的锦衣卫头目并不入席,只是站到了正堂中央,向着厉秋风拱手说道:“厉百户,请各位先吃早饭,到时许大人自然会与厉百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