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咱们前往皇陵之时,我便知道他是东厂的人。后来他又找过我几次,要与我做交易。此人诡诈多智,正邪难辨,是一个极为棘手的人物。我离开京城之后,回想咱们在皇陵、永安城、沙家堡的种种遭遇,东厂似乎并未插手,可是好像又无处不在。而出面办事的就是庄恒云。方才慕容姑娘说在重庆府遇到的这个东厂高手似曾相识,我想咱们一起见过的东厂人物之中,只有庄恒云算得上是老相识,是以猜想姑娘遇到的便是他。”
慕容丹砚长出了一口气,对厉秋风道:“厉大哥,怪不得我哥哥说你貌不惊人,其实心细如发。就连庄恒云这等江湖中的小角色,却也逃不过你的眼睛。”
厉秋风道:“慕容姑娘,你万万不可小瞧了庄恒云。此人在五虎山庄一住十余年,饶是余长远、何毅等人个个奸诈,竟然也没有察觉此人是东厂的眼线,可见此人做事滴水不漏,是一个极难对付之人。他在东厂之中职位不高,名声不显,可是在沙家堡中却成了主事之人,连柳生宗岩等人在他面前也是言听计从。此人的身份来历,定然还有咱们不知道之处。若是再遇到此人,慕容姑娘一定要小心在意,不可托大。”
慕容丹砚吐了吐舌头,笑道:“多谢厉大哥提醒,我记下了便是。那晚在城墙之上,我认出追来的人是庄恒云,心下倒有些惊慌,生怕他认出我来,不免牵连到慕容山庄。是以我不想再与他缠斗,随手掷出一把银针,趁他躲避之时,我跃下城墙,一溜烟逃到城外的树林中去了。
“我藏在树林之中,听到有人蹑手蹑脚从我面前走了过去。我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听得那人越走越远,终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我担心庄恒云躲在暗中窥伺,是以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天亮之后,四周再无异样,我这才辩明方向,发现自己到了重庆府南门之外。我不敢进城,瞧着四处无人,索性先向南走。直到走出五十多里,见无人追踪,这才折向东行。我想自己在朝天门码头和东厂番子动手,庄恒云定然以为我会乘船出行。若是再到江边寻找船只,只怕会遭了东厂番子的毒手。是以我打定主意改走陆路,向东而去。
“但是尚未走出重庆府地界,竟然遇到了不少江湖人物。我偷听他们说话,发现这些人正在找我。我心下大惊,料想是东厂召集江湖败类,正在四处追踪于我。是以我不敢继续东行,打算绕一个圈子
x33再赶到宁波……”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要去宁波,心下一怔,急忙问道:“慕容姑娘不是要赶回杭州么?为何要去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