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收拾停当之后,这才解开坐骑,牵着马匹到了大路上。此时阳光自东方射了下来,照得四周雪野一片银光。回想在谷口村那一场恶梦,此时却已恍如隔世。两人辩明方向,便即快马加鞭,直向洛阳而行。
将近午时,两人总算走入一座名叫柳庄的大镇。司徒桥找了镇上最大的一处客栈,一进门便吩咐小二准备木桶热水。随后他又到旁边一处成衣铺子买了两套衣衫,连内衣都选了新的,这才兴冲冲地走回客栈。厉秋风和司徒桥泡了个热水澡,只觉得通体舒泰。随后内外都换上新衣,更加心旷神怡。小二送来酒菜,两人腹中早已饥饿难耐,将酒菜风卷残云般吃了一个干干净净。
两人结了账后,便即牵着坐骑向南而行。司徒桥看着街上穿行的百姓,边走边道:“做什么名臣大将,武林大豪,倒不如做一个平民百姓,倒少了许多烦恼。”
厉秋风道:“司徒先生只见到这些百姓安居乐业的样子,却不知道官府催税和征发徭役之时,这些百姓有多窘迫。厉某听在江南办差的锦衣卫说,长江以南租税日重,百姓种地交不起租子,只得把地卖给有功名的豪绅,从地主变成了长工。江南土地兼并极为严重,豪绅和官员贪得无厌,只怕民变就在眼前。加上倭寇侵扰东南沿海,百姓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铤而走险。大明天下,局势堪忧啊。”
司徒桥笑道:“厉兄弟虽然不在锦衣卫当差,却还是这样忧国忧民,佩服,佩服。不过这些事情还是让那些官儿去想罢。我这次回到京城,偷偷接了老婆,找一处山青水秀之处,就此归隐,不问世事,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富家翁,看看谁还能管得着老子?!哈哈!”
他对厉秋风极为有礼,只不过此时得意之下,不免有些忘形,“老子”二字脱口而出。不过厉秋风知道他的性子,倒也不以为忤,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
待出了柳庄之后,两人这才上马纵马南行。待到了傍晚时分,恰好经过当日埋葬云真的那片林子。厉秋风想起与苦乐庵众尼分别之时,圆觉曾说过要将云真遗体火化,将她骨灰带走。便即转头对司徒桥道:“司徒先生,我想去瞧瞧云真前辈的坟墓,看看圆觉大师是否已将她的骨灰带走。”
司徒桥自然没有异议。两人下了坐骑,牵马走到树林边缘,这才将坐骑拴在树上,小心翼翼地走入树林中。待到了安葬云真遗体之处,却见地面已被挖开,旁边还有一大堆灰烬。司徒桥道:“看样子圆觉等人已来过这里,将云真的遗体火化。厉兄弟,你也不必担心了。”
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