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光明点了点头,道:“杨七将军年幼之时前往校军场,想来是杨老将军亲自带去。可是待杨七将军年纪渐长之后,再去校军场,便不需有人带领,自己循着旧路,便可直奔校军场而去。而校军场门外,想来会挂着牌匾,或有军士把守,这样才能知道此处是校军场罢?”
杨延嗣瞪大了眼睛,盯着长孙光明,口中说道:“你这话问得好没道理!校军场外,岂能没有牌匾和军士?”
长孙光明见杨延嗣的话中透着怒气,倒也并不着急,沉声说道:“所谓阵眼,便是将人诱入到迷阵之中的最关键所在。便如同校军场门口的牌匾和军士,使得外人到了之后,自然而然地便以为眼前之处便是校军场。杨七将军之所以无人带领也能找到校军场,那是因为经常到此处演武,心中早就不作它想。看到牌匾和军士,便知道自己没有走错路。即便是校军场一夜之间迁于它处,只要这牌匾和军士仍在,杨七将军仍然会将那里当作校军场。”
杨业和杨延昭听长孙光明侃侃而谈,不由面面相觑,似乎听懂了一些,可是仔细想想,却又有些不合常理。杨延嗣却越听越是糊涂,只道长孙光明有意戏弄自己,大声说道:“若是校军场移走,自然有人通报于我。即便那牌子和军士仍在,我也不会走错路。”
长孙光明心中暗想,此人是一个浑人,怪不得民间传说他被潘仁美灌醉之后杀掉。他心智如此简单,就算武艺高强,仍不免被人所乘,必死于小人之手。只不过要将此事向他解释清楚,却是殊为不易。
长孙光明正自思忖如何才能让杨延嗣心悦诚服之际,忽听得远处有人一声惊叫。这声音尖细之极,听在耳中极不受用。在场的众人悚然一惊,知道又有事情发生。厉秋风一马当先,直向声音响起之处奔了过去,司徒桥等人自然不肯落后,便也紧紧跟在厉秋风身后。
那声音响起在长街深处,厉秋风一边向前奔跑,一边暗地里留心四周的情形。只不过这条大路两侧的宅院一模一样,自己虽然全力向前奔跑,刹那之间却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倒似自己并未移动,而是两侧的宅院迅速向后挪动一般。待他奔出了二十余丈,却见前方红影闪动,赫然是那个姓高的红袍人又奔了回来。
只见这红袍人头发散乱,衣衫褴褛,比之方才被秦舞阳逼迫之时更加狼狈。待见到厉秋风到了眼前,红袍人倒似长出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颤声说道:“前面有恶鬼拦路,咱们、咱们走不出去了……”
厉秋风见红袍人身后并无人追来,便也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