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良田看都没有看他,背着手边走边说道:“刘参将,你自己方才也说,既然当兵吃粮,难免阵上伤亡。若是每场仗打下来,本将军都要给你们说个明白,那本将军每日里也不用做别的了,只坐在大帐中耍嘴皮子便是。”
刘洪见桑良田一脸不快的样子,虽然知道他阴鸷狠毒,驭下极严,翻脸便要杀人,心下虽然惊惧,但事已至此,便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听刘洪对桑田良说道:“若是阵上交锋,便是身首异处,兄弟们都没有什么说的。只是这仗明明不需打得如此辛苦,有些兄弟的命更是不必这样白白丢掉。兄弟们有不解之处,却也说得过去。”
桑良田猛然转过身子,对刘洪阴恻恻地说道:“到底是你手下的军兵不解,还是你刘参将不解?!”
刘洪道:“兄弟们不解,末将也不解!”
桑良田冷笑着说道:“军兵敢质问主将,这便犯了大罪。你说说,那些带头质问你的军卒,你杀了几人?”
刘洪一惊,道:“将军,若是兄弟们问上几句,便要将他们杀掉,那只怕再也无人替咱们上阵交锋了!”
桑良田仍是冷冰冰地说道:“刘参将,你是去年李大人举荐到我军中效力的罢!”
刘洪道:“不错。卑职确是吏部李大人举荐,到桑将军麾下效力。只不过卑职这参将一职,却也不是送银子换来的。卑职在登州当了五年兵,后来随着王总兵到福建打倭寇,凭军功升为游击。四年前卑职调到宣府,随着高总兵在桃花沟伏击鞑子兵,斩首七十级,兵部给了三个优选。去年桑将军军中出缺,吏部李大人便举荐卑职到您军中效力。卑职知道不是桑将军帐下老人,您用着卑职并不顺手。不过卑职早就听说过桑将军的大名,知道您在宣府、大同一带威名赫赫,是一位不怕鞑子兵的好汉。到您帐下效力,是卑职的荣幸。卑职自问这一年之中,对将军并无冒犯之处。”x33
桑良田道:“你既然到我帐下,就要听本将军的号令。让你往东,你便往东,让你往西,你便往西,便是前面有万丈深渊,只要将令下了,你便要眼睛不眨地跳下去。这是本将军这些年带兵打胜仗的不二法门。本将军帐下各位副将、参将、游击,无不是依着本将军的法子,这才能够上下一心,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刘参将,你若是心存不满,尽可以早些提出,本将军自会向兵部和吏部行文,请你另谋高就。只是眼下大军已经出动,你再说这些扰乱军心的话,可别怪本将军以军法从事。”
刘洪道:“桑将军,您还没听卑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