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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议论已毕,礼部自去知会李山海。李山海闻之并无不悦,反精神百倍,立刻与使团下属商议“三请”之礼。又与礼部合议,以免双方礼仪衔接有误。这番议论足足花了两日,然后朝鲜使团与礼部各自操演仪式一日,这才进入正式的“三请”之仪。
如此三日之后,李山海以朝鲜王李昖之名上表奏曰:“……追朝鲜之本源,乃箕子之商封。凡历千年,不曾稍改华夏之风;虽经万载,何人可易游子之心?
今我国久沐王化,向汉之心尤坚;深受君恩,投明之意愈切……乃请皇帝明悉小邦心意,略被仁恩于东隅,稍布威德于僻疆,准允内附,不胜感激涕零。臣等西拜神京,顿首念之。”
下午,皇帝复文,谕敕曰:“朝鲜立国外邦久矣,虽有所念,然我太祖曾诏:‘朕本布衣,君位中国,抚诸夷于八极,各相安于彼此,他无肆侮于边陲,未尝妄兴于九伐。尔高丽天造东夷,地设险远。朕意,不司简生衅隙。’
今朝鲜外患已平,王可好生休息,养民安邦,固国根本,虽外邦亦沐王风,何其必请内附焉?朕素知王忠诚,且赐织金纻丝衣及彩叚等有差。”
此一请一让。
次日,李山海再代朝鲜王李昖上表奏曰:“……朝鲜立国虽久,然沐王风亦久。观我朝鲜,本箕子商封之地,乐浪玄菟之郡。国家典章皆出华夏,礼仪学问尽同神州。昔日游离汉外,乃因中国内乱,固非本意;而今举国诚心,实念圣君之德……吾国心之一系,深望陛下垂怜。”
下午,皇帝复文,谕敕曰:“尔国朝鲜之名为我太祖钦定,历十四王,二百余载,几与大明同。朕观王为臣忠慜,为君仁德,可安心守土,永为忠藩也。”
此二请二让。
又次日,李山海再代朝鲜王李昖上表奏曰:“……壬辰以来,八道沦丧,臣宁死天子之国,不肯死于贼手,不得已播迁义州。乃闻锦山郡前,列植长木,斩我国人头,无数列悬,腐坠护骨,而只挂头发,或有网巾者云,不胜痛愤……
臣思癸甲年间,绵布一匹值米二升,一马价不过三四斗,饥民白昼屠剪相食。重以病疫,死者道路相枕,水口门外,积尸如山,比城高数丈……
贼来之后,惨酷之祸,湖南独免,七路皆然,其中岭南之受祸,又甚于他道。……洛江之东,晋阳之南,无复烟火,冻馁既极,人亦相食,饿俘相被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