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最好不过。媒人是堺港的宗薰,可真是辛苦他了。”家康若无其事道,脸上浮出笑容。他顿了一顿,很快又问道:“大纳言病情如何,可已康复?”不经意间,家康轻轻松松转换了话题。
为了这次申斥,大坂方面肯定煞费苦心商议了数日,可不过片刻工夫,就被反驳回去。
“似乎并无起色。”亲正舒了一口气,这话他就敢接了,忙正色答道,“唉,实让人忧心不已。”
家康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申斥,转身朝着生驹亲正道:“生驹殿下跟织田关系密切。和已故的信长公关系密切之人,当今世上也没有几個了吧?”
“是啊,是啊……真是令人感慨。”
“回想起来,前田殿下当年乃是信长公亲随,我则如信长公兄弟一般。如今尽管太阁已经故去,但天下太平的担子还是要众人来分担啊……想来确实令人感慨万千。”
亲正似已完全被家康感动,道:“是啊,日子过得真快,日月如梭啊。”
“没错。因此,现在更须恳请前田殿下千万珍重。信长公毕生的宏愿、太阁终生的大志,如今还能够领会的人恐怕不多了,而前田殿下就是这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左府所言极是。”
“承兑大师,这一点你也要牢记在心才是。”家康不露声色,转头看着承兑:“不用我多说,信长公是希望统一的日本能够富强起来的。而为了继承此遗志,太阁赌上了身家性命……征朝之事如今再谈无益,但太阁背后的动机却不可不明。
作为信长公的追随者,我们必须做的是什么,其实大家非常清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太阁缔造的太平盛世的根基发生动摇。前田大纳言便是一直以此为己任的仁者,值此关键时刻,务必请大纳言保重身体……你们一定要把这些话转达给大纳言。”
“遵命!”
“近来事务繁杂,明军的动静、太阁的葬礼、民间的谣言,无不令人忧心。伏见这边,家康亦丝毫不敢懈怠,而大坂就全拜托给前田大纳言了。你们也定要把这些话转达给大纳言知晓。”
“我们全都记下了,请殿下放心。”
“另外,听说前田殿下要从加贺调集五千多人马,不知事情进展是否顺利?”
一听这话,亲正当场吓得一哆嗦,双手下意识放于膝上道:“应该比较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