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无以言表。”
吴兑与梁梦龙一人扶住他一支胳膊,吴兑笑道:“这么说就见外了。”梁梦龙也紧接着笑道:“十几年前梦龙便以为要辞官回乡务农了,是文正公不以门第偏见为念,简拔梦龙于州郡,至有今日。如今能帮衬日新,原也是梦龙所愿,此事于公是为天下改革之助力,于私是梦龙之报与文正公也。”
三人互相客气几句,梁梦龙把话题转回正事,道:“颍阳公致仕回乡之后,若无意外,环洲公当能递补为次辅,二王(王家屏、王锡爵)与我则依次递进。算起来,我实学一派在内阁的基本格局并不会有太大变化,当然……”
“当然,事实上变化不小。”吴兑接口道:“许颍阳这几年与我们不大对付,说是实学同志,其实自外于我等久矣。日新入阁之后,实学一派才算是真正形成合力,可以好好和心学门人论一论儒门道统谁属了。”
高务实此时却道:“大道永恒,其法千变。说是争道统,实则争路线。”
吴兑和梁梦龙都愣了一愣,但仔细想想,两人却也都颔首表示同意。
梁梦龙笑道:“也是,这道统争来争去还是儒门,其实变化的只是如何实现。心学认为万事之基是先做君子,实学认为做好万事自成君子……哈,倒也有些意思。”
他这个总结很直白,但却很精辟,高务实闻言大赞,道:“鸣泉公平时论道不多,却反而深明其中大义,务实拜服也。诚如鸣泉公所言,心学以为欲成其事,必先成君子;实学则以为欲成君子,必先成其事。”
吴兑哈哈一笑,道:“我听着这话有些耳熟,似乎与佛门那大乘小乘之别有些类似。”
高务实也笑了,颔首道:“其实儒、释、道者虽各有所向,却皆有共通之处,其所求者,无非尽善尽美。”
梁梦龙则再次把话题扯了回来,道:“此次内阁调整,廷议在即,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高务实不太方便表态,吴兑则没有这种顾虑,点头道:“应该是不会有的。如今这格局,内阁其实是个旋涡,若无鳌龙之能,入则必死,这局面谁想掺和、谁敢掺和?我看,不等到东南西三面之危结束,且内阁先争出个胜负高下,其他人都是不大敢入场的。”
梁梦龙则道:“入场的确危险,但就怕有人故意搅浑水。”
吴兑想了想,仍然摇头:“现在搅浑水也没有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