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有什么忌讳,然后走一天就写一道疏文,向朝廷报告行止,对不对?”
“你这个人呐,什么都好,就是太一本正经。”朱翊钧哀叹一声,朝高务实空着的位置举了举杯,道:“你明明知道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能跟我无拘无束的谈心,就算翊鏐都不能的,可你却偏偏不肯那样,非要时时刻刻君君臣臣……我有时候都想问你,咱俩难道就只是君臣?啊?”
“咱俩当年怎么说的来着,共创盛世!可怎么共创啊?我又出不去,自然只能给你权力,让你去操刀实现,要是兵权不给你,你怎么实现?这天底下最简单的道理就是有多少力气做多少事,我总不能连这都不明白吧。”
“当然,我是皇帝,权力很大,受到的约束也多,这都是没法子的事,当年母后罚你连贬三级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朱翊钧面现酡红,眯着眼道:“现在母后不管我了,可是天下百官却个个管起我来了……哈哈,真是孤家寡人,孤家寡人!”
这一次说完,朱翊钧沉默了片刻,似在思索什么,好半晌之后才又夹了口菜吃下,边嚼边道:“务实,你知道吗,拿下北元之后我忽然有点茫然。两百年的宿敌啊,忽然之间就没了,我甚至有点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该干嘛。”
“还有吴兑和梁梦龙说的那番话,说实话我听着其实也有点忐忑。建城镇守察哈尔,左右中三个城控扼一大片草原,这个计划真的行得通吗?他俩到底是和你商议过之后提出来的呢,还是自行其是、胡说八道的?”
“种土豆这事,我估摸着应该的确是你和他们说的,但我就怕他俩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你真的觉得种土豆就能稳住三个城,然后……嗯,就像你以前说的‘以点带面’,以此控制住察哈尔?我怎么总觉得有点悬乎啊。”
“不过,他俩有个观点我倒是认可的,就是土默特目前来看应该还是靠得住的,你那个学生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异心。问题是这种局面能维持多久呢?怎么保证你学生的儿孙们也和他一样?”
“还有,梁梦龙刚才的话也没说明白,只说假设在察哈尔的兵力为十分,这十分如何分配给三个城池,却没说这‘十分’到底是多少人。另外,这些兵力该从何处抽调,亦或者是新增?他也没说……他是还没来得及和你商量,还是自己心里原本就没底?”
“哦,对了,还有还有。咱们若是在察哈尔大种土豆,不知道会占去多少草场,这些问题你应该算过吧?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