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这个调整的数量也有标准,即‘固定上限制度’——丰年最高不超过当年大致亩产的三成,灾年、荒年最高不超过当年大致亩产的两成,重大灾害年份或地区最低甚至可以不收。”
然后高务实又和他们解释了一下灾年、荒年的灾害程度如何划分,以及他所提到的“大致亩产”是如何得来的等各种细节。
这些细节可不是高务实坐在家里一拍脑袋就决定下来的,这都是京华的人——尤其是他在三慎园的农户根据自己多年的体会所提供的数据,然后汇总到京华,再经过高务实自己的详细计算得出来的。
高务实作为一个前世的乡镇基层干部,搞这个倒几乎可以说是本行,其中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是他过去曾经遇到或者至少曾经听说过的,干起来倒比打仗还有信心。
他定下的这些制度,已经详细到了新任戎政侍郎都不必插手多少的程度,其所能调整的范围并不大——说实话高务实一早就考虑过自己迟早卸任的问题,所以才会这么干,以免后来的和尚念歪经。
听完这些,别说程文佩服得五体投地,就算胡执礼也感慨万千,道:“下官出仕近四十年,不是没见过为民请命的好官,但即便是海刚峰当年,也拿不出如此仁厚而切实可行的办法。
以下官想来,海刚峰虽然一心为民,但手段毕竟失之强硬,且他的做法归根结底不过是‘劫富济贫’,看似公正,其实根本不可持久。盖因为天下之财有数,贫者多取,富者必定少拿,然富者背后必有亲朋好友在朝为官……”
胡执礼说到此处,惊觉自己说得过了,马上把话锋一转:“然则司徒却不然。司徒理政,关键从不在于这等多拿少拿之无用之举,而是先将这‘天下之财’由一化为二,由二化为三,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如此,天下之财既然倍增,这分配多寡便不再那么敏感,或多一些,或少一些,其实并无大碍。司徒,下官忽然想起万历八年时,你的廷试策论——《大患在贫》。”
“哦?”高务实都没想到他忽然提起自己当年那篇争议极大的策论来。
胡执礼却似乎颇为激动,以至于站起身来,高声诵道:“今天下之大患在于贫:吏贫则黩,民贫则盗,军贫则闹,国贫则弱。
古之言贫,首言不俭,乃以为俭则自富,富则自安,臣独不以为然也。
所谓贫也,于小民而言,其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