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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十一年的六七月,可谓是颇不安宁。
先是内阁的阁议对于建设禁卫军堡一事争论不下,最后交给皇帝宸断,而一连两天过去,这道奏疏始终没有得到皇帝的朱批。若说是被留中了,却也不像,好像只是单纯地被暂时搁置起来,不知道皇帝在权衡什么。
紧接着是蓟辽总督周咏上疏,认为建州努尔哈赤近来十分活跃,对辽东边防造成一定的压力,题请将蓟镇古北路游击戚金及所部调至辽东东部驻守任职。
兵部就这道奏疏进行了部覆,对该边臣加强辽东边防的提议表示赞赏,并进一步提出可以让戚金转任沈阳游击。
这道疏文及部覆得到的朱批就很快,皇帝第二天就表示了同意,并因为戚金的转任会引起辽东东部边防的要职出现连锁变化,于是要求兵部将整个辽东东部的调动做一个汇总报告。
这种举动不是很常见,但足以说明现在皇帝很关心的辽东的军务,其中原因大伙儿都是明白的,这是在为西怀东制的最后“东制”做准备。
兵部奉旨,立刻召开了堂上官部议——也就是尚书和四位侍郎开会。
开会的过程不必详述,总之最后呈递给吴阁老审阅的部议是这样安排的:
辽东副总兵曹簠位置不变;分守海盖右参将马栋;分守开原参将麻承恩;沈阳游击戚金;铁岭游击曹简(曹簠之弟);新设金复游击将军,张万邦任之。
至此,李成梁在辽东东部地区唯一还掌握着的重要职务,就只剩一个宽甸参将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总兵官还是他,而且李成梁的主力早已集中在辽西地区。
这道部议吴兑没有做任何改动,直接拿给申时行过目,申时行思考了一会儿,也没做出什么改动就直接呈了上去。
申时行之所以没有表示反对,是因为他觉得只要辽西在李成梁手里就没问题了,毕竟一旦发起对图们汗的大战,肯定是从辽西出兵,而不可能是辽东。
辽东顶多也就是打个下手,这无所谓,总不能自己把肉吃了,还一点汤都不给人家留下,那可搞不定——兵部怎么说也是掌握在实学派手里的,要是惹急了他们,说不定大家都吃不成。
皇帝收到兵部奏疏,很快批示同意。紧接着出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意外:辛丑日,太白星白日可见。
高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