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经筵”,不是日讲。除每月三次的经筵外,尚有日讲,只用讲读官和内阁学士侍班,不用侍仪等官,讲官或四或六,每伴读十余遍后,讲官直说大义,惟在明白易晓。
日讲仪式较经筵大为简略,或称小经筵、小讲。经筵讲学自此制度化,每日一小讲,每旬一大讲,为帝王接受儒家教育的主要方式。
高务实虽然官至左庶子,这个位置如果是资历较老的史官充任,有时候甚至会掌翰林院事,但显然高务实属于资历最浅的那一类,不仅不能掌翰林院事,在翰林院的位置甚至不算特别高。
正因为如此,他的小讲,规矩自然不大。
没有内阁大学士前来侍班,只有一个讲读官,乃是熟人:左春坊左赞善沈鲤。
左春坊的主官是左庶子,乃是正五品,与大学士同级;左庶子以下是左谕德,从五品;再下是左中允,正六品;再下才是左赞善,从六品。
>所以说朝中有人好做官,高务实一个后来人,现在反而是沈鲤的上官。当然了,高务实考得好,而沈鲤会试虽然考得不错,但廷试考砸了,幸好馆试又考得不错,要不然今天也就不会在此做讲读官了。
但廷试考砸对他显然也是有影响的,因为翰林史官平时要是不捞个编纂先帝实录以及如《大明会典》这样的差事,升官是很慢的,一般只能熬资历,很少有高务实这样翰林官干了几个月就外任,然后居然以外任时的功劳升官回翰林院这样的好事——外任捞功劳本来就比翰林院简单多了。
所以,不能成为特例的沈鲤到现在还只是个从六品的左赞善,然而他今年都五十岁了,而高务实尚未及冠。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易,变化之道也。”高务实不打算像一般的讲官一般光讲大道理,但不代表道理就能不说:“昔年臣选本经,舍其余而取《周易》,为的便是了解这变化之道。”
“天地万物,无时无刻不在变化,诸般变化之中,我等为人者,如何才能趋吉避凶,此乃《易》所欲讲之道也。”
“孔子晚年感慨:‘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可见圣人看出了《易》的精髓。《周易·系辞下传》中说,‘惧以终始,其要无咎,此谓易之道也。’何为无咎?无咎便是没有凶险,没有大的过错,亦或是就算有过错,也没有关系,这才叫做无咎。无咎才是《易》告诉我等的人生最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