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万亩左右,清丈之后达到四千万亩,多了两千六百万亩,也是翻了两倍!”
朱翊钧愕然半晌,忽然问道:“南直隶呢?”
高务实呵呵一笑:“南直隶就更厉害了,比北直隶还厉害,只清丈出三百三十多万亩。”
朱翊钧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怒道:“还真是天高皇帝远,管不着他们了!”
高务实沉默了一下,忽然道:“其实,比勋贵隐田更厉害的也有。”
>朱翊钧睁大眼睛:“还有更厉害的?”
“藩王和宗室。”高务实今天也是豁出去了,仗着朱翊钧多半不会杀他,沉沉地道:“如今全国藩王去掉绝嗣、因事除国的,还有三十多位,而宗室高达十二万多。这其中远支低爵一部分还好,田不多,有些甚至难以糊口,可是王爷们和高爵近支,除开原本国家所给封田之外,还有大量隐田、诡寄,这影响就大了……永乐年间,北伐残元、南征安南、七下西洋,开支远胜今日,而尤有余力。皇上,如今可做得到?”
朱翊钧止步不前,人也沉默下来,叹道:“所以你的殿试策论里才说‘今天下之大患在于贫’?”
“然也。”高务实道:“臣还说:吏贫则黩,民贫则盗,军贫则闹,国贫则弱。”
“朕记得。”朱翊钧叹息道:“你说,欲使官吏不贪,先加其俸;欲使小民不盗,先富其收;欲使士卒不闹,先足其饷;欲使国家不弱,先丰其库。”
高务实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在这个问题上,他该说的话基本都在策论里说过了。
但朱翊钧仍然愁眉不展,此时他们正走到南沙河边上,朱翊钧便带着高务实等人沿河散步,过了一会儿才道:“可你策论里给出的办法,朕瞧着主要是收商税,可没说田产的事啊。”
高务实苦笑道:“皇上,商税的事说说,臣虽然也要挨骂,但大致还有救;但若同时再说田产的事,只怕就要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了。”
朱翊钧哈哈一笑,然后慢慢收敛了笑容,斜睨高务实一眼,道:“所以你就趁今天这个机会,把问题丢给朕了?”
高务实拱手道:“皇上冤枉微臣了,微臣只是照本宣科,今日这些话恐怕不止微臣一个人说过吧。”
“是不止你一个人说过。”朱翊钧点了头,却又道:“可是说得这般触目惊心的,却就数你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