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就这两个时辰的工夫,车队周围就被围了好几重,怕不有三千之众了。自己这一行只有两百人,能带多少干粮?能救得几个活口?
所以对于高务实的话,高珗难以回答,张了张嘴,最后只长叹了一声:“如此,这些流民惟死而已。”说着,眼中流露出难以遏制的悲哀。
>高务实心里也有些焦躁,坐在城里论救灾,他可以毫不动容,完全以理性来支配自己的行为,能救的尽力,不能救的放弃。但此刻亲眼看到这么多凄惨的流民,那一句“无能为力”就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谁还没点恻隐之心啊?
高务实想了想,忽然一咬牙,脸色有些难看地道:“你去和他们说,我们粮食有限,救不了所有人,让他们把十岁以下的孩童集中一下,我们只能管这些孩童一顿饭吃……你先去,我换套衣服就出来。”
高珗闻言大喜,但还是下意识看了高务实身上干干净净地藏蓝色曳撒一眼,闪过一抹不解,不过也没有多问,连忙朝高务实抱拳一礼,转身去和流民们交涉去了。
高珗一走,帅嘉谟忍不住提醒道:“东家,非是小生泯灭天良,但小生既然吃了东家的饭,就该为东家尽心竭力,有一言不得不说。”
高务实从车厢的衣箱里找出那套大红纻丝斗牛服,一边换衣一边道:“你说,我听着。不过,你如果要说我们的口粮分给那些孩子之后,今天就只能挨饿,那就不必说了,我知道轻重。不过你想,我们就算挨饿,也就两顿饭的时间,只要今夜之前赶到卫辉府就有吃的了,到时候我出钱,请大伙儿吃顿宵夜,管饱管足,都补回来就是,可是外面这些流民,他们再饿一饿,只怕是要出事,尤其是那些孩子……”
他现在这具身体本身就是个孩子,而半大小子特别能吃,他还能不知道?大明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什么叫小孩子新陈代谢快,他难道也不知道?吃得多饿得快是小孩子的特点,而一旦饿多了、饿很了,别说生长发育好不了,很多时候这辈子的身子骨都要糟糕几分。
帅嘉谟正色道:“东家,小生要说的倒不是这个,而是……东家想想,刚才我们从延津县出来的时候,延津县城里十步一岗,挤满了民兵,当时小生以为只是因为前线吃了败仗,后方有些紧张而已,未及多想,现在看来只怕未必是这个原因。”
高务实换衣服的动作猛然一顿,脸色难看了起来,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你是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