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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狮威严,朱漆阔门。高悬的门匾上,写着两个简单却令人无限向往的大字:吏部。
高拱的绿呢大轿落在门前,早有眼尖的皂隶门子上前接轿,高拱下得轿来,随意摆摆手,便面带笑容、脚步生风地走了进去。
那皂隶心道:看来高阁老今日有什么喜事呀。但也不敢搭腔,躬身看着高拱进门而去。
高拱来到自己的公事房外,正巧见到张四维站在门口,不禁微微诧异,问道:“凤磐有事找我?”
张四维笑道:“特来恭喜玄老。”
高拱摸了摸自己那把著名的大胡子:“哦?喜从何来?”
“玄老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张四维仍是一脸笑容:“您那侄儿,眼下可是储君近臣了。”
高拱仍作矜持状,道:“你我共掌铨务,何等样官未曾见过,此区区无品无级、不入流小官,何足挂齿?”
张四维也不点破,却笑道:“还有那《龙文鞭影》第一篇,这才两个时辰,只怕已经传遍京师了——玄老可知他这本书是何时所作?”
高拱略微有些意外:“这么快就传遍京师了?”顿了一顿,又道:“此书成于何时,我亦不知。不过务实这孩子,尚在新郑时,便常常一个人闷在书房写写画画,我想着这写写画画总比去外面惹是生非要好,便也未曾多问……如今想来,此书应该是在新郑就写成了的吧。”
高拱说完,又朝张四维招呼了一下:“进去说。”
张四维伸手虚引:“玄老先请。”高拱点点头,当先进屋。
两人便先后进了公事房,高拱便请张四维坐下,自己也自坐好。
张四维接着刚才的话头,道:“待此书全文传出,只怕我大明又出一个杨升庵也。”
“杨升庵么……”高拱摸着胡子,叹了口气:“我前些日子才刚用杨升庵昔年之失敲打于他,谁料如今他却真有杨升庵当年的影子了。”
“哦?”张四维有些意外,不过高拱用杨慎当年之失敲打高务实,怎么敲打倒是不问可知,于是开解道:“杨升庵之失,已有前车之鉴,如今务实年纪虽小,以我观之,却并无杨升庵昔年那般傲气,想必是不会做那等傻事的。再说,还有玄老时刻在旁提点,他又怎会那般做派?”
高拱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