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保连忙摆手笑道:“诶,小高先生哪里话,以新郑高氏家学渊源,若干年后小高先生还怕不是内阁重臣?咱家只是个伺候皇爷的下人,就当是提前恭敬着,那也不算什么……”
高务实一听他这么说,心中便道:“好机会!”忙道:“厂公这话小子可不敢苟同——未免太过谦了!便是我家三伯平日里提起厂公,也是交口称赞,直夸厂公是如今内廷中儒宦之翘楚,若非……啊,早想推荐厂公更进一步呀!”
冯保一开始听他说高拱在家称赞自己,心中还不禁冷笑,暗道:“高肃卿要真会夸我,我冯某人何至于至今没有掌印?”结果一听后来那个“若非”,心头不禁猛跳:“难道这里头还有什么隐情?高拱……是因为有别的原因才没有推荐我?”
但这话却不方便直接开口问,尤其是对方虽然看起来足够聪明,举止仪态也成熟得不像是个几岁的小孩子,但毕竟自己与他只是头一回见面,万一对方不过是家教严格,所以礼数周全,其实心智仍不过普通小孩儿呢?要是把某些话传了出去,那就十分不美了。
>冯保这样一想,也就不打算抓着这件事穷追不舍,眼珠一转,装作万分高兴的样子大笑一声,嘴里越发客气:“诶诶,小高先生可莫要夸了,咱家虽然自问读书还算用心,但在高阁老这轮皓月面前,咱家这点能耐,怕是米粒之光都算不上,哪里敢当这个儒字?”
高务实正要顺势再给冯保一顶高帽,却听见一个稚嫩的童音传来:“大伴你什么时候读书用心了?明明我读书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看着就瞌睡……”
说这话的人不用多想,只能是当今太子、将来的万历皇帝朱翊钧了。
高务实见冯保脸色尴尬,但目光中却闪过一丝阴霾,心中不由一动,但他却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转头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与他自己差不多身高,唇红齿白的童子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他身穿朱红底色常服,头上戴一顶圆圆的小黑帽,遮住那光光的脑袋——明代儿童有剃发习俗,皇室子女也不例外。皇宫中设有专门的篦头房,通常有近侍十余员,专门负责为皇子女请发、留发、入囊、整容(整理仪容)之事。凡皇子、皇女诞生,到满月剪胎发,百日命名后,便按期剃发,谓之“请发”。至少在这一点上,皇子女们和民间的儿童没什么不一样,都是要将头发全部剃掉,一根不留,“如佛子焉”的。
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