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次元(2 / 6)

地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正楷。

笔迹和他的气质一样,不张扬不放肆,温和谦逊。

时章简单讲了一下这门课的大纲,问大家有没有什么问题。

有学生举手,很诚恳地提问:“教授,我养花总是养死,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养?”

这是很多人的误区,时章说:“植物学家不一定会照顾植物,就像程序员不一定会修电脑、教育学家不一定会养小孩儿一样。”

他抱歉地笑笑:“我养的最久的一盆植物是仙人球,享年一岁半,冬天放外边儿太冷给冻死了。”

学生们又笑,笑声中有人问:“那教授会养小孩儿吗?”

“我养的是席克氏彩草,开的花很漂亮,花瓣的分布形似莲座。你们平时看的仙人球好像都长一个样,但它们其实可能是不同的品种,有各自不同的习性,开的花也都不一样。”

时章引入物种多样性的话题,顿了顿,回复学生开玩笑的问题:“我没小孩。”

下课后学生们陆续离开,时章正在收拾东西,看到一个姑娘站在讲台边,手里抱着一个东西。

“课上有什么没听懂吗?”时章问。

姑娘梳着麻花辫,清秀的脸上透着不明显的红,镇定地把手里的东西往前一递:“时教授,我上学期也听了您的课,学会了做植物标本,这是我自己做的标本书。我想……送给您。”

时章认真地翻看,称赞道:“做得很好。”

姑娘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里面阳光粼粼。

“可我不能收,我也不会收。”时章轻轻地把标本书推回姑娘面前,语气温和,却也很坚决,甚至有点无情。

“亲手做了这么精美的标本,你自己留下,比送给我的价值大许多。”

时章其实算不上标准的大帅哥,五官本身有些平淡,但他的气质和谈吐太出众,身高腿长,举手投足间都富有魅力。

或许是因为植物学家的身份,时章身上有种草木般的温柔气息,博学、谦和、风度翩翩。

他的老朋友欧阳希曾经在饭桌上开过玩笑,说时教授就是个大祸害。

温柔博学的年长者最容易吸引年轻人的爱慕,学生们可能不敢说出口,但绝对有人偷偷地想跟时教授搞师生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