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五岁那一年车祸没有发生,我们就是青梅竹马。
——薄妄
蓝山,因陡峭严峻的地势而闻名江北,被人称为自杀圣地,一些郁郁无望的人都选择来这里结束生命。
明媚的阳光倾洒在沿山的孤路上,一辆车正稳稳地往前行驶。
车的后座上坐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和一个长相漂亮精致、明眸皓齿,甚至连性格看起来都十分乖巧的男孩子。
男孩名为薄栖,是江北大家族薄家掌权人薄峥嵘的独子。
身旁的便是他的妈妈,戚雪,戚家的女儿,薄家的太太。
薄栖坐在那里,仔细地将蛋糕装回盒子里。
车子被前方的落石挡住,无法通过,司机和戚雪只能下车去搬动石头。
薄栖抱着怀里的蛋糕盒子安静地等待,一双漆黑如曜石般的眼睛盯着光束投在车窗上的形状。
蓦地,像是感觉到什么,他忽然回头。
一个男人站在后备箱前,后备箱像是被开过,又像是没被开过。
四目相对。
他见过这个人,在那个养小狗的爷爷家门口,妈妈说那爷爷是她的恩师,两人有话要聊,让他自己玩。
他在门口哄小狗玩的时候,远远望去,这人的车就一直停在那里。
“……”
男人站在那里,就这么看着他。
妈妈说过,要有礼貌。
薄栖微笑着正要冲他挥手,一股莫名的寒意忽然袭遍他全身,让他打了个冷颤。
突如其来的恐惧。
薄栖呆呆地看着那人,忽然想起昨晚的梦,那个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的梦,他一个人在里边走,怎么走都走不出来……
他一直在求救,却没人救他。
男人盯着他,眼神像毒蛇般可怖,片刻后便转身离开,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薄栖抱着蛋糕盒子的手在颤抖。
无端的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好像脖子被人掐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戚雪清理完落石回来就看到满头冷汗的儿子,不禁一惊,“小栖,你不舒服?怎么小脸这么白?”
“……”
薄栖看向她,见她眉间担忧,下意识地就摇头。
他很懂事,不喜欢让妈妈为他担心。
戚雪坐上车来,抽出纸巾给他擦脸,司机在前面系上安全带,“那我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