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绫在医院陪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没时间送裴颜上学,还是让活死人帮的忙。
姜父和姜母对她的帮忙表现得十分受宠若惊、小心翼翼,那个样子让鹿之绫明显感觉到姜浮生在一旁都不自在了。
鹿之绫就没再多呆,拎着姜浮生买的一袋早餐前往薄家祠堂。
薄妄现在都把祠堂当酒店了,天天住着也不嫌闷。
鹿之绫踩上祠堂的台阶一步步往上,就见薄妄已经玩出花来,站在空地上一个人打网球。
旁边搞了台自动发球机,满地都是散落的球。
“砰。”
一球射出。
穿着一身随意黑色常服的薄妄转了转戴着佛珠的手,挥动球拍,网球飞高过树,没入云端。
鹿之绫找了处台阶坐下来,静静地看他打球,思绪有点飞。
一道阴影在她面前笼罩下来。
她抬起头,薄妄拎着球拍站在她面前,逆着阳光,轮廓高大得生出压迫感。
他低眸看她,“怎么了?”
情绪不高。
鹿之绫打开手中的早餐袋子,拿出一杯还温的豆浆,插上吸管递给他,“有点难受。”
薄妄扔掉球拍开始喝豆浆,恣意地在她身旁坐下来,嗓音磁性邪气,“我都说了,让你在这陪我,一晚上不见,想我想得难受?”
“……”
鹿之绫睨他,视线落在他性感的下颌线上。
他现在对她的感情越来越自信了。
她朝他靠过去,歪头靠在他屈立起来的膝盖上,望向绿树之后天边层层叠叠的云,低声道,“我想阻止些什么,可我什么都阻止不了。”
她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鹿信雄和白佳,现在又像个局外一样看着李明淮和姜浮生……
姜浮生是个喜怒完全形于色的人,一直不太会收敛情绪,当她没有眼泪的时候,就代表她已经哭到没力气了。
她很心疼,却无力得很。
薄妄坐在那里,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目色深邃,“别急。”
他不可能一直呆在薄家祠堂,李明淮也不可能一直呆在雷家。
应该快查出点东西了。
“薄妄,之前我很害怕,等真相出来的那一刻,我身边的人是不是都不在了,现在我又多一种害怕,我怕到时,我身边的人都再变不回从前的模样。”
她轻声说道,连和这件事毫无关系无辜的姜浮生都从以前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