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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里。
秦淮区一栋老旧的筒子楼里。
灯光照在缭绕的烟雾上,映出一团团银色纹理,铺着红布的桌面放着香烟、火柴和牌九,不时噼里啪啦响几声,那是赌徒把手里的牌轻轻搓碰。
“肖显明,你最近够阔绰啊,听彪哥说,你借他的钱都还清了。那是你媳妇儿开豆腐店挣的钱?”
“我前天不是被乔家老大打了吗?”说起这事儿,肖显明一脸不爽,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练的,看着瘦唧唧,跟竹竿儿似的,手劲儿居然那么大。”
这事儿房间里的人都知道,因为他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腮帮子那儿还有一些红肿,一看就是被人暴揍了,还没开始赌钱就有人问他怎么了,他也没说不好意思,就把前天去中*路小学找孩子跟乔家两兄弟打了一架的事讲述一遍,换来连声安慰。
“然后呢?”
“然后也不知道是谁找到佟彪,跟他说可以帮我还欠他的钱,不过作为交换,让我不要追究乔一成打掉我两颗牙的责任,我觉得这买卖能做,就答应了。”
说是一桩买卖,但是在座之人都知道,佟彪是谁呀,他出面要肖显明放手,肖显明敢不放手吗?
“电视台记者嘛,见多识广,有这样的门路很正常。”
眼角长着一颗泪痣的男人从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支烟放到嘴边,刚拿起火柴盒,还没等擦着火柴棒,陡听身后嘭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然后是快速涌入的身影。
“别动,都别动,举起手来。”
灯光下的绿色警服格外耀眼。
几人一下子懵了,赶紧从椅子上起来,有个家伙下意识去摸放在桌子上的钱,被旁边走过来的民警抓住胳膊往后面一扭。
“啊,啊,疼啊……警察同志,我投降,我不敢了,你松点劲儿,松点劲儿。”
肖显明倒是很懂事,一瞧事情不妙,赶紧举起双手,慢慢地放在脑后蹲下去。
他不是第一次在赌场被抓现行,所以在这件事上可谓很有经验,一般来说也就给弄局子里去教育一番,交齐罚款第二天就没事了,就算交不上罚款,最多被拘留几天,权当是休假了。
何况他现在有人管,马素芹敢不帮忙交罚款吗?敢不交钱,等他出来就去豆腐店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