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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你就是那个在德语课上和王教授争论俾斯麦历史形象的学生吧?”
都是外语系的老师,董新民想不知道王教授那个火爆脾气去年差点和一个学生打起来的轶事都难,到了他这个年纪,对于孟晓骏和王阳这样的学生,多会一笑置之,可是对于门口站着的那个人,情绪相当复杂。
林跃侧脸望去:“没错,是我。”
董新民说道:“你说的那些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林跃微笑着点了点头,完事转过身去,走了。
孟晓骏愣在过道中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别提多尴尬了,这让他回忆起去年在读书会上被琴声打断的一幕,本以为那个家伙就是一个学习机器,可是没想到说起这些思想性的东西头头是道,而且……似乎比他的煽情更有说服力,连讲台上食古不化的董新民也服软认怂了。
为什么会这样?
早在第一次见林跃,他就觉得这人很可疑,读书会上的遭遇论证了他“林同学深藏不露”的猜想,从今日发生的一幕来看,他还是低估了那个家伙。可是要让他接受王阳的“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是你高不可攀的”的说法,他不甘心,他不服气,他坚信人人平等,谁也不比谁高明,那个家伙就是看得杂书太多了,脑子比别人多转了两圈。
还有……
孟晓骏回头看了良琴一眼,发现她眼望门口怔怔出神,嘴角似乎噙着一缕微笑,是惊讶,也是赞赏,于是心里的懊恼更盛了。
成冬青这个土鳖干什么都是后知后觉,林跃走得没影了他才反应过来,捧着桌子上的教材就往外跑。
“成冬青。”
一声暴喝叫住他。
成冬青转回头,迎上孟晓骏严厉的目光。
“你干什么去?”
他指指走廊。
“回来听课。”孟晓骏带着一肚子气又坐回原位。
“哦。”
成冬青看看王阳,又看看孟公子,闷闷地应了一声,慢吞吞走回去。
“剩下的时间上自习吧。”董新民没有继续讲述美国的种族歧视问题,合上书,看着台下的学生说道:“刚才那位同学说的话你们可以仔细想想,因为我们自己也有无法回避的地域歧视和城乡差距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