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了,下回就是一锤子买卖。”
向来精神十足的东北佬倚着战壕睡着了,手里握着最后两个弹匣,连续一个昼夜,他们这群人还没合过眼。
“来了嗦,来了嗦,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这群龟儿子盼来了。”
要麻的声音像是施了魔法,战壕里的人都往东岸看去。
被守军炸毁的行天渡那边,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迈着整齐步伐跑来,后面停着两辆吉普车。
龙文章夺过孟烦了手里的望远镜看过去,嘴角漾起一缕笑意。
“援兵来了!”
>所有人都由衷地笑了起来。
只有林跃,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微笑,坐在战壕里摆弄一块造型别致的怀表。
离开缅北机场时,维克多上校送了他一把枪,凯瑟琳给了他一块表。
凯瑟琳是他在寺庙救出的一位美国医生的助手,哦,还曾在他的房间住过两晚,在回来滇边的路上,不辣和孟瘸子总是有意无意把话题往那个女人身上扯,但是被他防得滴水不漏,二货们很是不爽。
没过多久,他听到对岸传来一声枪响。
迷龙说当团长是真好,杀个营长跟杀个鸡似得。
阿译脸上表情很不自然。
于是龙文章开始夸虞啸卿,怎么恶心怎么夸,怎么肉麻怎么夸。
很快,江防阵地试着与山头上的人联络。
懂旗语的阿译开始转述虞啸卿的命令。
“虞团座信曰,我辈退已失据,若强行渡江必为倭军追而歼之,甚至,连天险亦为敌所趁,如此,不如决死山头,玉碎成仁之一仗,当可振颓丧之友军,此役过后,他将率东岸自军长以下为我们浇奠。”
阿译越说声音越低,越说脸色越难看。
大家脸上没有了笑容,董刀低头撕扯绷带,迷龙怔怔望着天空,李乌拉面带讥诮……
与日军激战一昼夜,部队伤亡过半,现在东岸来了援军,江防眼看保住了,那位团座大人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要他们战死至最后一人以鼓舞友军。
事到如今,还不忘拿他们的死做文章!
呵呵。
“虞大铁血说话不怕噎着,这还有一百多号人呢,要浇奠,我先浇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