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检查,那就一定会挨个检查,谁也别想心存侥幸。在三十个人的小班上,是不存在什么抽查的,只有挨个背。
一开始还有小朋友敢理直气壮的说他就没做功课,什么借口都不找,只直白的告诉你他忘了,或者他想玩不想写功课,再不然还有什么“我爹喝醉了就没有写”之类的大实话。但是如今嘛,却只剩下了早读课上的人人自危。
司徒犬子紧张的手心里已经都是汗了,因为杜直讲让大家被背诵的时候,是不会按照顺序来的,他属于随机叫人,但永远不会落下任何一个的那种。
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要站起来,接着上一个人背到的地方继续往下背诵。
“这和随机杀人有什么区别?”犬子对絮果和叶之初吐槽,开学第一天那个幽默好脾气的杜直讲,不知道何时已悄改变了模样,“他那是随便点名吗?根本就是阎王爷在点我的命!”
今天杜直讲依旧拿着他的“生死簿”进来了。
司徒犬子第一个中招,坐下来的时候三魂已是没了七魄,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色彩。等叶之初第二个被叫起来的时候,絮果就知道,他们仨之前说的话肯定是被杜直讲听到了。他赶紧做起了准备,并果不其然第三个站起来接上了“超等轶羣,出尤别异”。
下了早读之后,司徒犬子才发现,今天的第一堂课临时从书法变成了《训纂篇》,而他根本没带训纂的书本。
“昨天夫子就通知了啊。”有其他同窗道。
司徒犬子一张小黑脸都要扭曲了:“怎么办啊,絮哥儿,救命。”训纂的助教可凶了,和杜直讲这种只在早读时的严厉不同,是从头到尾都板着脸的小老头,说错一个音就要动辄打人手心。絮果因为总是改不掉的江左口音,不知道在训纂课上吃了多少苦。
当然,其他小朋友也不好过,因为一个冷知识,雍畿话并不完全算是官话。
司徒犬子只会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是教训纂的老爷子最喜欢盯着教训的人,那一刻,他连遗嘱都想好了。造化留给絮哥儿照顾,弄人给小叶子。
“别怕,”絮果已经第一时间想到了办法,“我们可以去找别的斋找人借啊。”
他们的训纂是临时加的,其他斋肯定今天也有要上训纂的。好比……苍穹斋。絮果在别斋的人脉不算多,但非常靠谱。
闻.絮果的人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