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观感极差,当初就是他在朝会上揭露裴云的真面目,彻底毁掉他的前程。”
侯爷缓缓道:“纵然裴云做过很多坏事,弑父可不是一般的罪名。”
范余坦然道:“侯爷或许不知,小人并非单独与裴云密会,每次都还有一人在场。先前便想着此事若出现纰漏,就让那人出来告发裴云。不论裴云如何能言善辩,有件事他始终无法解释,即刺客是扮做他的小厮进入定国府。再加上有人佐证,他就是跳进绮水也洗不清。”
侯爷端起桌上的白瓷茶盏,浅浅饮了一口,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些事你本不必对我说。”
范余赔笑道:“太后娘娘有言,武勋亲贵之中,襄城侯最值得信任。再者侯爷这段时间委曲求全,不就是为了降低晋王的警惕?”
这处庭院位于鼎鼎有名的襄国府内,侯爷自然便是当朝右军机、襄城侯萧瑾。
范余所言委曲求全,指的是在南境指挥落败后,萧瑾一改以前对裴越的猜忌和敌对态度,至少在明面上十分谦卑。譬如这次裴越返京后,萧瑾亲自为其牵马执蹬,在朝堂上也从未表露过对裴越的排斥之意。
在朝中大部分官员看来,萧瑾这样做显然是被裴越在军事上的才华所折服,他们也乐意看到军中两位武勋的代表化敌为友。
萧瑾闻言自嘲一笑,淡淡道:“裴越若是这么懵懂天真,早几年便死在了战场上。”
范余不急不缓地说道:“那也未必,谁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定国府这桩案子结束后,想必晋王没有再拖下去的借口,但是太后娘娘有言,晋王未必甘愿接受离开朝廷中枢的结局,所以还望侯爷能够做好万全的准备。”
萧瑾沉静地问道:“太后娘娘有何示下?”
范余道:“虽说如今裴城是守备师主帅,但是在必要的时候,太后娘娘希望侯爷可以主持大局。”
都中常备守军分为守备师和禁军,后者绝对不可离开皇宫,所以守备师数万将士便是城内最强的力量。
当初四皇子刘赞谋逆造反,最大的底气便是守备师为他所用。
萧瑾明白他话中深意,沉声道:“不至于此。”
范余轻叹道:“侯爷,不可不防啊。”
萧瑾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
晋王府,青崖小筑。
“嘿,你小子可真孝顺,差点帮你爹洗了把脸。”
裴越站在摇篮旁,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