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范寒声道:“父亲,那老妇人说了什么?”
谷梁抬手点了点他,摇头道:“在为父面前这般说倒也罢了,平日里可不要放浪无忌,平白给谷家和卫国府惹来麻烦。”
谷范本想争辩几句,但是看见谷梁眉眼间的倦色之后,垂首说道:“是,父亲。”
今日一战虽然只是试探,但谷梁从始至终都无法放松,毕竟此战关系着整个西境的安危,他必须对吴军每一部士卒的实力有清晰的判断。
谷梁抬手揉着眉心,从容地道:“无非是吴太后以皇帝的名义质问伱父,为何迟迟不肯击败吴军,督促我尽快与吴军决战,解除灵州面临的危机。言语之间,似乎认定我有故意拥兵不前的不臣之心,并且隐晦地提醒我,你们的娘亲在都中无比担忧,夜夜难以入眠。当然,宫里让我不必担心,只要用心国事便好。”
“砰!”
谷范面色铁青,一掌拍在桌上,咬牙道:“老虔婆!”
都是心思无比通透的人,如何听不出这番话中的猜忌和威胁?
谷芒要沉稳一些,但此刻同样满面怒色。
谷梁笑了笑,摆摆手道:“不必动怒,难道为父会在意她的威胁?太后虽然尊贵,但你们的父亲是大梁军机之首,谷家更为大梁付出上百位忠勇之士的性命,才换来这个一等侯府的尊荣。为父曾经便对越哥儿说过,太后有小慧无大智,这些手段不过是令人发笑。”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此番决战,与吴太后没有任何干系,而是如为父先前所说,继续拖下去只会让灵州无数百姓陷于水火。大丈夫存活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而已。”
谷家兄弟正色道:“谨遵父亲教诲。”
谷梁颔首道:“今日与你们说这些,是要你们记住一件事,明日决战之时无论发生何事,你们都必须遵从军令而行,不得有任何违逆。”
谷芒和谷范对视一眼,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妥,然而在谷梁肃穆的眼神注视下,他们只能起身应下。
翌日,梁吴两军再度列阵相对。
经过昨天的试探之后,今日双方显然没有留手的打算,战事从一开始便无比激烈。
谷芒亲率五千精锐步卒佑护中军,古平军和灵州三卫则依次向前排开,左右两翼遵照谷梁的帅令稳步前压。
相较于吴军安排在侧翼的四万精锐骑兵,梁军这边则显得寒酸许多,即便算上谷芒带来的两千余长弓骑兵,全部骑兵也不到一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