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朝政事?”
刘贤低头道:“儿臣不敢。”
吴太后自嘲一笑,道:“也是,这终究是你们刘家人的天下,哀家不过是局外之人,又有什么资格教导皇帝陛下。”
这话很重,让刘贤有些难以呼吸。
他的孝道从来不是做给外人看的,兼之当年犯过很多错误,是吴太后为他遮风挡雨指点迷津。更不必提为了保住他争储的希望,当年还只是贵妃的吴太后在宫中如履薄冰二十年,事事筹谋几乎耗尽了心血。
或许在有些人看来刘贤这是愚孝,但唯有身处局中才明白吴太后为他登基即位付出了多少。
往事浮现脑海,刘贤跪下说道:“母后息怒,儿臣若有这等忤逆想法,定叫天打雷劈!”
吴太后微微一怔。
她无比复杂地叹息一声,伸手将刘贤搀扶起来,喟然道:“哀家知道你信任裴越,哀家也承认裴越对于国朝功勋卓著,但你不该如此急迫地封王,更不能主动提出这个赏赐。”
刘贤放缓语气,尽量平静地说道:“母后,您也认为裴越有不臣之心?倘若他真有这个念头,儿臣给不给他这个王爵又有多大的区别?他即便不是王爵,也能汇聚各方将帅之心,也能凭借强大的名望登高一呼应者云集。”
吴太后道:“哀家并非是指不能封王,而是你选择的时间不对。眼下裴越还在南周建安,你若迫不及待地给他封王,等于是将南境广袤的疆域送到他手里。即便要封王,也得等南境彻底平定,等裴越返回京都,届时你便可以让他卸下军职,然后在京都做一个闲散王爷。”
她顿了一顿,语重心长地道:“人心易变,你从先皇手中接过这座江山,谨慎一些并非坏事。”
刘贤定定地望着吴太后,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当年他无比敬重母后的手段,对她的判断从无质疑,因为事实证明她的选择历来正确。
然而……
他摇了摇头,做着最后的努力:“母后,儿臣想要尽快给裴越封王,原因有三。其一,是让裴越明白儿臣对他的信任和期许,此举能方便他更好地替朕收服江南人心。其二,要让边军将士看见朝廷对他们的重视,即便他们达不到裴越的高度,也会因为朝廷不吝封赏更加用心国事。”
“最后,儿臣当然知道裴越的名望已经达到顶峰,这个王爵不仅是嘉赏他的功劳,也是让他身上多一道约束。儿臣不曾亏待他,大梁亦不曾亏待他,他又怎能背弃儿臣的信任!”
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