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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越淡然道:“兼而有之。平江百姓不能杀,想要用最小的代价招降方谢晓,就不能将他和平江子弟逼到绝境。以前我对你说过,冼春秋必然会走上绝路,但方谢晓还可以争取,这也是尽量减少伤亡收复南朝的唯一法子。”
他顿了一顿,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提出的条件恰如其分,霍鼎断然不会生疑。他要和冼、方二人商议,必然需要一段时间,这便给了建安城中那些人行动的机会。话说回来,如果这次庆元帝不趁火打劫,周军没有悉数堆在边境上,我还真不一定能将这盘棋推至收官。”
沈淡墨轻轻应下,望着他的眸光愈发温柔。
裴越微微一笑,然后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西方。
……
建安城。
入夜。
皇宫,观星台上。
“陛下,夜深了。”内侍省总管高慎望着庆元帝的背影,小心翼翼地提醒。
一轮弯月悬于夜幕,满天繁星洒下清辉,温和的夜风吹拂人间,如此清幽雅致的氛围中,庆元帝的眼神却带着几分焦急与烦闷。
他闷声闷气地问道:“霍鼎可有奏报送来?”高慎轻声道:“回陛下,暂无溧水侯的折子。”
庆元帝冷冷地道:“这么多天过去,他竟然毫无寸进?”
高慎不敢作答,心想以禁军的速度和建安到平江的距离,那位霍侯爷应该才刚刚抵达平江,面对北梁裴越率领的精锐悍卒,哪有那么容易取得进展?只不过近来皇帝陛下暴躁易怒,宫中遭殃的内监越来越多,他又怎敢为霍鼎说话。
庆元帝抬头望着夜幕上的弯月,缓缓道:“高慎,朕是不是真的亏欠月儿?”
高慎这才明白陛下为何要深夜登台观月,原来是睹物思人。
庆元帝口中的月儿便是清河公主,芳名凝月。
然而这个问题比之方才更要人命,高慎顷刻间便感觉到背上冷汗泛起,无比艰难地道:“陛下,奴婢不敢妄言。”
庆元帝自嘲地笑了笑,很清楚像高慎这样的宫中老人只会明哲保身,断然不敢议论天家父女之间的事情。
一念及此,他不由得生出几分荒凉之感。
就在皇帝对月伤怀的同时,北城一座精巧别致的庄园中,灯火辉煌,贵客满堂。
三十余位中年男子汇聚一堂,这些人锦衣华服形容富态,显而易见都是建安城内的达官贵人。
酉时末刻,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