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便径直来到景仁宫中。
“给母后请安。”
刘贤毕恭毕敬地行礼。
吴太后关切地道:“皇帝且坐。哀家听闻南境战事不利,右军机吃了两场败仗?”
刘贤微微一怔,双眼不自觉地看向旁边的女史们,目光中多了几分冷意。
他也是不久前才得知这件事,然而不到半个时辰,后宫竟然已经知晓,这意味着前朝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避不开景仁宫的视线。登基虽然不足一年,但刘贤早已不是当初的懵懂青年,对于那张龙椅象征的权柄有了自身的认知。
简而言之,随着他对朝堂的掌控逐渐深入,他便很难接受有人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景仁宫的女史们无不擅长察言观色,而且当年在开平帝面前久经考验,如何看不出年轻天子这凌厉目光蕴含的深意?
众人尽皆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殿内的气氛愈发严肃。
吴太后见状便微微蹙眉道:“贤儿?”
刘贤听到这个略带不悦的声音,猛然间打了一个激灵,随即反应过来,恭敬地道:“母后,是的,萧瑾这次令儿臣很失望。”
他随即将南境战事的进程简略说了一遍。
吴太后忽略方才的小插曲,不紧不慢地道:“贤儿,右军机也有苦衷。他之前驻守虎城十年,并未出过什么差错,而且返京之后勤勤恳恳,得到你父皇多次称赞。这次他急于取胜,是因为西境战事纠缠不休,朝廷要承受很大的压力。他的初衷没有问题,只是战场上胜负难以预料,你不可因此对其怀有偏见,自毁朝堂根基。”
刘贤沉默片刻,缓缓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不过,右军机如今不适合继续担任南军主帅,方才儿臣与朝堂诸公商议决定,由卫国公接任南军主帅一职,同时尽快率京军北营南下支援。”
吴太后面无表情地道:“哀家知道了。”
母子二人就此陷入沉默。
刘贤大抵明白吴太后的想法,她显然不愿意裴越执掌边军,但是萧瑾能力有所欠缺也是明摆着的事实,这个时候她哪怕只是为大梁的安危考虑,也只能接受裴越出山的结果。
良久过后,吴太后淡淡道:“明德殿那边——”
刘贤猛然心中一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