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外,洛庭和韩公端还为南境可能爆发的战事做了提前筹谋,并未将目光全部集中在西面。
裴越深知自己在政务的处理上还很稚嫩,需要学习的地方有很多,同时愈发明白治理天下绝对离不开以洛、韩二人为首的文官集团。
他想起谷梁在离京之前提起的那件事,难免会生出一些遗憾。
洛庭为人方正刚直,他既然选择与谷梁分道扬镳,公事上肯定不会拖后腿,但过往的交情自然烟消云散。至于他对裴越的态度,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全盘信任,将来如何发展难以预料。
看完卷宗后,裴越对陆之涛说道:“烦请陆尚书转告两位执政大人,这份章程没有任何问题。另外,有件事我想提醒一下陆尚书。”
陆之涛不由得郑重地道:“请国公爷示下。”
裴越正色道:“战事很紧张,户部上下都很辛苦,但是内陆州府的春耕绝对不能耽误,否则影响的是下半年国内的安稳。徭役方面,不可将压力全部转到黎民百姓身上,要尽可能做到公正。无论高门大族还是乡绅豪强,这个时候谁若敢阳奉阴违,朝廷必须辣手处置。我会向陛下建议,由太史台阁、御史台以及各州厢军配合东府行事。”
陆之涛道:“下官谨记国公爷教诲。”
裴越沉默片刻,低声道:“还有,往后若非有两位执政大人的指示,你不必再来府上了。”
陆之涛心中一凛,凝望着裴越冷静的目光,恭敬地点了点头。
将这位手握实权的户部尚书送走后,裴越并未返回内宅,而是来到前院偏厅,这里坐着一位略显紧张的年轻人。
当初的绿柳庄十八少年,除邓载之外皆不在京都,如今已然逐渐成为独当一面的人才,但是在裴越面前依然像当年那般拘谨。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祁均连忙起身肃立,然后大礼参拜道:“祁均给少爷请安!恭祝少爷万福安康!”
裴越忍俊不禁道:“起来吧,无需多礼。看来在南边这一年多的历练,你的性情改了不少,往常可不会说这些吉利话。”
祁均憨厚地笑道:“席先生说,我们在南边代表少爷的脸面,平日里与那些官吏乡绅打交道,总要学会一些礼仪之道。”
裴越示意他在对面坐下,微笑道:“有没有打着我的旗号为非作歹?”
祁均的屁股才刚刚贴上椅子,立刻又弹了起来,摇头道:“少爷,我们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这样的蠢事。”
裴越摆摆手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