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如何看待当前局势?”
方谢晓沉吟道:“其实对于我朝而言,北梁京军的动向固然重要,首先要着眼的还是他们的边军。根据北岸探子的回报,北梁右军机萧瑾抵达边境之后,固垒大营和祁年大营的军队都在朝蒲圻城后方移动。目前可以判断出来,萧瑾并未猜透我军的主攻方向,因此只能收缩防线死守。”
冼春秋眼中精光一闪,从容地道:“这般看来,萧瑾相较于谷梁要保守很多。”
方谢晓点头道:“此人在北梁西境镇守虎城十年,从未出过纰漏,可见小心谨慎已成秉性。虽然这样的性格不好对付,但是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冼春秋沉思片刻,悠悠道:“看来萧瑾和裴越之间确实矛盾重重。”
在首辅徐徽言利用裴越和徐初容之间的关系传递假情报后,他们便顺势制定了一整套谋攻北岸的方略。在他们的计划中,先用五峰水师和宁国大营在天沧江上游制造假象,将北岸的梁军主力吸引到上游布防。
达成第一步后,方谢晓便可率领新建水师北上,从天沧江入海口攻占北梁尧州东南部,大军随即渡江直扑北梁尧山大营。
只要拿下这座大营,将天沧江尾段的南北两岸连成一片,这将会为整体战局打开一个突破口。倘若北梁边军从西向东长距离奔袭试图夺回尧山大营,天沧江上游的佯攻便可转化为实攻,足以令北梁边军首尾不能相顾。
北梁还有一个选择,那便是命令天沧江南岸的十万大军全军出击,一路南下威胁建安城。
实际上这才是方冼二人最希望看见的局面。
只不过局势的发展偏离他们的预测,萧瑾过于小心谨慎,又或许是他根本不相信徐初容送给裴越的假情报,这便是冼春秋那句感慨的由来。
方谢晓平静地道:“其实这未必是坏事。”
冼春秋微微一怔,旋即微笑道:“国公之意是虚虚实实?”
方谢晓道:“萧瑾成于谨慎必然也将败于谨慎。至少在目前为止,他无法断定我军的真实意图,因此只能被动守御,一步落后便是步步落后。依我之见,东线战场第一战会比较轻松,但萧瑾的反扑必然很猛烈,因为他无法承担国土沦陷的后果。”
冼春秋心领神会地道:“东线虚晃一枪,然后西线大军压上?”
方谢晓颔首道:“届时东线也可卷土重来,天沧江防线延绵上千里,萧瑾顾此失彼,梁军疲于奔命,这是可以预见的局势。”
冼春秋豪爽地笑道:“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