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他不意外陈化成会如此立场鲜明地支持裴越,当初谷梁入西府任右军机,秦州水师的待遇便提升了一大截,不仅有了全新的战船,官兵们的饷银也能及时发放。另外一点更加重要,裴越将名下产业的重心转出京都以后,南北两地的商贸往来愈发兴盛,因此这两年东海海运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秦州水师亦随之壮大。
他们不仅提供给海运护卫的服务,甚至在奏请朝廷允准之后,自行购置了一批货船和商船。
水师的战船和官兵数量一直受到太史台阁的监控,陈化成也没有出格的举动,鉴于能给朝廷带来丰厚的收益,因而没人反对此事。
陈宽对这里面的弯弯绕并非一清二楚,只是大概知道秦州水师的壮大和裴越脱不开干系。他对裴越素来十分戒备,因此本想出言支持苏武,见柳公绰开口便按下了心思。
柳公绰身为前任兵部尚书,如今执掌五军都督府,单论军务上的发言权其实仅次于裴越。
他环视众人,目光最后停留在裴越面上,不急不缓地道:“本官虽然不认可陈大人一时激动之下对南安侯的指责,但赞成他的一个观点。关于军事上的判断,国公爷历来高屋建瓴谋略深远,当初西境两线战事和南境江陵之战,都足以证明国公爷的眼光。因此,本官支持国公爷的看法。”
陈宽愣住,苏武不解地皱眉。
陈化成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
始终沉默的南营主帅普定侯陈桓言简意赅地道:“附议。”
各部衙重臣纷纷点头道:“下官附议。”
苏武面露难色,转头望向坐在下首的定远伯裴城,他知道裴越和裴家不合,而且裴城是萧瑾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这个时候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裴越大权独揽。
仿佛感应到苏武的目光,裴城缓缓道:“右军机离京之前命末将统率守备师,但是末将见识浅薄不及卫国公万一,因而在这等关乎国朝安危的大事上,末将自会遵从西府的所有决定。”
大局已定。
其实在皇帝陛下表明对裴越的支持后,苏武就知道自己很难阻挡,毕竟他不是萧瑾更不是谷梁,仅仅是京营主帅又如何能干涉西府的权力归属?本以为裴越会顾虑到下面人的反应,但是没想到除了他之外,这节堂内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态度。
“南安侯所言不无道理。”
裴越打破堂内的沉寂,语调依旧温和,继而道:“不过,既然我等肩负治军之责,未雨绸缪方为正道,尽量考虑得周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