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称是。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必继续查了。如今两位军机远赴边关,朝中武勋以裴越为首,銮仪卫需要用心盯着京都内外。」
后面几句话看似毫无关联,陈安却心中一凛,连忙应下然后毕恭毕敬地退出景仁宫。
吴太后略显疲倦地靠在软榻上,目光转向旁边肃立的女史,缓缓问道:「你怎么看?」
「回禀娘娘,齐顺这条线也有可能是故布疑阵。以广平侯谷梁的心机城府,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不过是想要误导关注此事的人,若是继续查下去说不定会牵扯到王平章或者陈皇后身上,终究会变成一个死结。」
「陈安虽忠心耿耿,可惜能力稍显不足。你要注意将銮仪卫的内外两部隔绝开来,哀家觉得明面上的那一部分探子迟早都会被裴越掺沙子。」
「是,太后。」
「至于谷梁……像他这样的武勋亲贵,最好的结局莫过于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也对得起当年先帝赐给他「公忠体国」的牌匾。传密旨给齐云侯尹伟和南雄侯赵贤,倘若西境爆发战事,便按照哀家之前给他们的交代,让谷梁风风光光地壮烈,如此也算全了他与先帝一段君臣情义。」
「是,太后。」女史略显迟疑,又问道:「此事是否告知陛下?」
吴太后轻声道:「不必。」
女史垂首应下。
吴太后凝望着周遭富贵雍容的陈设,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与开平帝在此处的点点滴滴,蓦然间一股剧痛涌入心尖,她默默自语道:「陛下,臣妾不会破坏你留下的大好局面,但是那些害死你的人,又岂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
西城,祥云号总店。
裴越走进后院一间偏僻的屋子,冯毅和盖巨带着亲兵们守在外面。
屋内光线略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气。
床上躺着的那人见到裴越的身影,连忙挣扎着要爬起来行礼。
裴越走过坐在床边的交椅上,淡然阻止道:「不必多礼。」
伤者便是曾经在古水街上刺杀裴越,然后数次逃脱太史台阁和銮仪卫的追捕,于最后一战中带着上百名銮仪卫高手,误入南周冼家死士藏匿小院的北疆刀客谢怀静。
望着这位年轻国公温和的面容,谢怀静不禁想起那日在庙后街上,只因为多看了裴越一眼,便被他麾下如狼似虎的亲兵们盯住,最终被对方堵在偏僻之地。其实他压根就没有想逃,因为在接连不断的闭门羹之后,他已经走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