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眼中难掩失望,缓缓道:“他只要在都中,隔三差五都会来看我,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局势很紧张,他根本顾不过来。裴云,你如今心中只有偏见,可是从小到大,我何时忽略过你?罢了,你认不认我这个姐姐都没有关系,但你不能继续在外面给定国府招惹灾祸。”
她说到最后语调已然微微发抖,白皙的面庞上泛起忧色,道:“大哥今日当值,否则就是他来找你。老太太年事已高,爹娘又是那般境况,府中再也经不起风浪,你却在外面妄议君上和朝政,难道非要看见裴家败亡才肯罢休?”
裴云默默攥紧拳头。
他从翰林院的新贵变成如今这个一文不值的白身,心思早已扭曲,所以根本听不进任何劝诫。
裴宁对他何其了解,一看便知自己的话没有任何效果,但她没有迟疑和犹豫,对身边的随从说道:“将二少爷带回府,往后除非大哥或者我允许,不可让他再出府。但是,你们不能限制二少爷在府中的自由,一应待遇与往日相同。”
“是,大小姐。”
两位满身剽悍之气的随从心悦诚服地应下,然后便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裴云,完全不理会他的挣扎和叫喊。
裴宁转身迈步,在良言满眼喜悦的陪伴下离开竹楼。
……
西城某间不起眼的民居中,銮仪卫副指挥使陈安听完属下一五一十地禀报,淡淡道:“此事可有手尾?”
属下摇头道:“大人放心,那裴云色厉内荏,且如今定国府内被裴伯爷清扫过几次,干净得很,裴家大小姐没有任何安全之忧。至于裴云的那些狐朋狗友,有两人颇为不甘,离去后嘴里不干不净。”
陈安轻哼一声道:“过几日找个妥帖的由头,让他们把说出去的话吞回去。”
属下道:“是。”
陈安刚要开口,眼神微微一动,压低声音道:“不要让人知道你在盯着定国府。”
这属下是他的心腹,当即心领神会地道:“卑职明白。”
几瞬之后,房门几乎是被人猛地推开,陈安眉头微微皱起,然而看见来人的面容之后不由得变色道:“北疆传来了消息?”
那人满脸惶然地道:“大人,宣化大营败了!”
陈安几近于不敢置信,虽说从先前的回报来看,北疆战事不太顺利,蛮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