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涕。
裴越身处喧闹之中,忽然很想让桃花来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主忧臣辱,不要再说出那些天真懵懂的言辞。
开平帝命群臣起身,然后漠然地看向金三,后者依旧跪在地上,仿佛感应到皇帝的目光,登时不断地磕头道:“陛下,草民死罪,那……那些银子其实不是竹楼自身拿出来的。”M..coM
嘶!
有人情不自禁地倒吸凉气,难道说竹楼的这笔银子真是挪用自工部存银?
如果真是这样,那该说裴越运气太好,还是二皇子和工部尚书薛稷太蠢?
开平帝缓缓问道:“银从何来?”
金三颤栗地道:“回禀陛下,这笔银子是草民用竹楼和其他一些产业,从太平钱庄那里拆借来的,此事千真万确,草民不敢有半句假话。”
刚刚形成声势的浪头转瞬间恢复平静。
金三不是钟成祥那种没有见过世面的商贾,他身为齐王侧妃的舅舅,在都中也算一号人物,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只要他还没疯就不会在承天殿内信口开河。
如此才算正常。
毕竟经过储君之争的初期阶段后,二皇子和裴越已经彻底对立,再加上前段时间刘费吃了一个大亏,二皇子肯定不会轻易落入这般粗糙的陷阱。
至于金三所言,想要查证核实非常简单。
只是在开平帝和其他大臣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于是皇帝淡淡道:“刘赟。”
没人知道二皇子今日究竟花了多少力气才压制心中的冲动,实际上在开平帝问及银子由来的时候,他便很想站出来如实相告,这种手握底牌丝毫不慌的感觉甚至令他有些熏熏然。
听到开平帝的喊声后,他立刻出班难掩激动地行礼道:“儿臣在。”
开平帝在这个时候看了一眼刘贤,见这个长子浑身上下没有丝毫躁意,心中不禁有些欣慰,然后才对刘赟说道:“朕知道,这个竹楼其实是你的产业。”
刘赟乖巧地道:“儿臣不敢对父皇有任何欺瞒,竹楼确实是儿臣的产业。”
>开平帝细长的双眸中闪着复杂的光,缓缓道:“朕从来没有禁止你们涉足这些事,为何不敢光明正大地收购裴越的产业,反而要假手他人?”
刘赟面露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