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二人迎面而立,肃杀之气冲天而起,就连远处站着的宫人都感觉到那股凌厉的杀意,不由得越发站远了些,艰难地移开目光,不去看这两位年龄悬殊但同样手握重兵的实权勋贵。
“咳咳。”
几声轻咳冲淡了这种凝滞的气氛,谷梁走到裴越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越哥儿,魏国公是长辈,不可失了礼数。”
裴越心领神会地道:“岳丈教训的是,小婿对魏国公一直心存敬意,岂敢有不敬之处。”
他微微一顿,转而对王九玄说道:“对了,王兄,我还有一份礼物送给你,希望你会喜欢。”
语罢,他冲王平章拱手致意,便与谷梁并肩离去。
“祖父——”王九玄神情凝重。
“莫慌。”王平章打断了他的话头,轻声道:“回去再说。”
及至回到魏国公府,祖孙二人来到守卫森严的内书房,王平章脸上终于显露出几分疲态,却不知是因为在宫中耗费了太多心力,还是担忧裴越接下来的反击。
“陛下不愿将老夫逼得太狠,所以今天给你留了几分余地,左右这禁军统领之职也只是个摆设,伱不可因此自暴自弃。”
饮了半盏参茶之后,王平章的精力逐渐恢复,便温和地宽慰着自己的长孙。即便他知道王九玄心思沉稳,想来不会被这一次的失败打击到,终究要以防万一。
王九玄坦然地道:“祖父,孙儿不在意蛰伏一段时间,刚好可以从亲历者转为旁观者,或许能学到更多的东西。不过,孙儿心中有处疑惑,还请祖父指点。”
>王平章颔首道:“讲来。”
王九玄道:“裴越是不是陈家后人?”
王平章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即轻声笑了起来,淡然道:“以前老夫和你有过同样的猜测,纵观此子一路崛起的历程,尤其是前半段和陈家脱不开关系。不过你只要想一想陛下对裴越的态度,就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王九玄轻叹道:“孙儿亦曾想过这个方面,只是还抱着一线希望,倘若裴越和陈家有关,这便是他的死穴。”
“凡事讲究一张一弛,此乃万法相通之道。既然之前我们的筹谋被裴越化解,那么接下来便轮到他的反击,无需过分紧张。九玄,台阁中那颗棋子有没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