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递给朕。”
王平章、洛庭、徐寿和柳公绰齐声领命。
接下来便是一些细节上的讨论,小半个时辰过后,这场临时朝会终于结束。
谷梁出宫之后,带着亲兵赶回东城,却没有直接回到兴业坊,而是出现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宽窄巷中。不多时,一辆马车来到巷子里面,旁边的护卫与谷梁的亲兵四下散开。
谷梁策马来到车旁,淡淡道:“陛下这个理由未免牵强了些。”
车帘掀开,露出右执政洛庭刚毅的面容,他目光深邃地说道:“未尝不是事实。”
谷梁微微皱眉,扯起嘴角道:“你信?”
洛庭沉思片刻,忽地轻叹道:“谷兄,功高震主啊。”
裴越的年纪太轻,立的功劳太大,倘若继续让他主持和谈,必然又是一桩开疆拓土名扬海内的大功,到那个时候不封国公都说不过去。
王朝鼎盛时期,不满二十岁的国公只有两个下场,一是交出所有权力从此在京都做一个浑浑噩噩的富贵闲人,二是在皇权更替之前落个身首异处的结局,纵观煌煌史书,先人极少能逃出这两种可能性。
从这个角度来说,开平帝似乎是出于保护裴越的想法,倘若他想要过河拆桥,完全可以继续让裴越声名鼎沸,最终只会害死那个年轻人。
然而谷梁面无表情地说道:“战事爆发之前,王平章数次面见陛下,商议夺取天沧江下游南岸重镇之事。战事爆发之后,他两次与陛下长谈,个中内容无人知晓。”
洛庭悚然一惊,却不是因为谷梁竟然知道宫中隐秘,而是他这番话中显露的杀机。
他想了想说道:“魏国公想要对付裴越?”
谷梁冷笑道:“这难道是什么稀奇之事?这几年他被陛下压制得有些狠,终究是要将这笔账算在我和越哥儿身上。再者,越哥儿离京之前,在竹楼当着他的面废了他的孙子王申奇,我不信这个老家伙心中没有怨气。”
洛庭神情凝重地说道:“就算他想这么做,除了功高震主这一条之外,又有什么地方可以攻击裴越呢?”
谷梁缓缓道:“越哥儿又不是不败金身,而且我担心的不仅仅是这个。王平章虽已年迈,但我从来不会低估他的实力和手腕。此人布局擅于草蛇灰线,往往被人察觉时大势已成,所以我断定这次陛下看似是在保护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