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可曾埋怨过朕?」
清河公主柔声道:「只要能为父皇分忧,女儿什么都愿意去做。」
「好孩子,比你那些兄弟要强多了。」庆元帝赞许地点点头,随即感慨道:「只是北梁那个年轻人行事不讲规矩,朕还没有接见他,他便弄出这样一个难题。」
清河公主说道:「父皇是指那位中山侯?方才徐家妹妹说,此人未必真的受伤,多半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我朝陷入内乱之中。」
庆元帝悠悠道:「朕当然知道。那群纨绔子弟挑衅在先,裴越赢得干净漂亮,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最后那个辛旷卑鄙无耻,这也是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情。朝廷没有及时阻止,意味这场切磋至少得到朕的默许,后面切磋变成刺杀,你猜裴越会不会趁势发难?」
清河公主不解地问道:「父皇,朝中大臣为何不提前阻止那些权贵子弟上门挑衅?」
庆元帝默然不语,许久之后才语调艰涩地说道:「初容那孩子在北边受了欺负,她的堂兄想要替她出气,便纠集一群人去找裴越的麻烦。昨夜军机处奏禀此事,朕觉着能够挫一挫梁人的锐气亦不是坏事。此前的谈判他们占尽上风,朕不怪徐子平,却也不想梁人趾高气扬,那样你嫁过去之后难免被人轻视。」
>他望着清河公主,怜惜地说道:「朕知道这样做很虚伪,终究还是要让你远嫁北梁,为社稷再争取几年时间。月儿,朕对不住你。」
清河公主惊慌起身跪下,垂首应道:「父皇,女儿心中并无丝毫怨怼之意。去了北面之后,女儿一定会谨小慎微,同时尽力为大周做一些事情。」
庆元帝伸手将她搀扶起来,温和地说道:「保护好自己便是朕对你的期望。月儿,朕从未想过北伐梁国,但是总不能亲手葬送祖宗留下来的江山基业。」
清河公主关切地望着自己的父皇。
庆元帝继续说道:「朕今儿便告诉你这件事的始终和原委。朝中局势之复杂,想必你也听徐家丫头说过。朕这次的确是想借着北梁使团的到来,看清楚下面臣子的心思。主和派和主战派之中究竟有多少人心怀鬼胎,军中又有多少人能够为国拼死效命,只有对他们的想法了如指掌,才能确定下一步的国策。」
清河公主虽然聪慧,但她没有接触过朝政,对于朝野各方势力的了解其实还是来自于徐初容的讲述,此刻不禁心情复杂,因为一桩看似简单的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