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风光。尤其是在三十六年前,时任尧山大营主帅的冼春秋投奔南周,然后在他的建议下,南周先帝决定将镇南大营守护的蒲圻城作为主攻方向。
那段时间对于镇南大营的老人来说称得上不愿回忆的屈辱。
冼春秋对于大梁南军的了解程度不弱于谷梁,他对大梁所有武将的军事风格了如指掌,在近十年的时间里打得梁军节节败退。
若非王平章和谷梁先后接手南军,重新夺回定州和尧州,如今天沧江早已成为南周的内河。
正因如此,知耻后勇的镇南大营将士的操练堪称残酷。
烈日炎炎,蒲圻城东南面一座军寨里,近千士卒正在操练战阵。
一名年轻哨官站在部属身前,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脸上滑落,然而即便汗水流进眼里,他依旧一动不动。那双透着风流俊逸的桃花眼冷峻地望着面前的将士们,原本英俊不凡的面庞被晒成古铜色,反倒多了几分勇武之气。
半年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成为他们的同袍。
因为他的长相过于英俊,以至于军中一些糙汉总喜欢口头上嘲笑讥讽,他却从来没有争辩。直到有一天,一名哨官仗着身份想要蛮横地以上欺下,却被这个年轻人一拳打飞出去几丈远。
从那以后,军寨里再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众人原以为这家伙会被赶出军营,却没料到大营帅帐派来一个人,跟这座军寨的统领密谈片刻,然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两个月之后,这位武道修为深不可测的年轻人凭借自己在操练中的优异表现,顺理成章地当上哨官,手下管着一百兵卒。
日头西斜,一天的操练终于结束,年轻人按照惯例整顿队伍之后,便回到自己的住处。
“谷兄弟,明日我要进城采买食材,要不要我帮你带什么?”军需官颇为熟稔地走进这座简朴的营帐,笑眯眯地说着。
年轻人抬头望着他,平静地说道:“不用。”
军需官搓了搓手,低声道:“要不给你带两壶烧酒?”
年轻人摇头道:“多谢,不必了。”
军需官只好作罢,同时心中暗自嘀咕,这位小爷难道真是谷侯爷的儿子?看这气度有些像,但是谷侯爷的儿子又怎么可能当一个小小的哨官?罢了,这种人肯定来历不凡,小心一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