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里山河?父皇,儿臣只是——”
“够了!”
开平帝一声断喝,随即断然道:“朕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刘赞一愣,满面不解地看着开平帝,问道:“父皇,儿臣自始至终都掌握着分寸,没有陷两位皇兄于死地。儿臣只是想……只是想父皇能看见儿臣啊!”
开平帝一字字道:“若是让你登基大宝,你的那些兄弟一个都活不下来。”
他转身迈步。
刘赞死死地盯着开平帝的背影,颤声道:“我不服!”
开平帝没有理会,朝着御案走去。
刘赞只觉得所有的希望幻化成绝望,他双手死死攥紧成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朝着开平帝的背影吼道:“父可为,子不能为?!”
裴越蓦然一惊,立刻朝刘赞走了过去。
然而开平帝比他更快,这位年近五旬的帝王宛若一头被刺伤的老虎,转身快步上前,一脚踹在刘赞的肩头,厉声道:“逆子!”
刘赞被踹倒在地,随后挣扎着爬起来,双眼已然泛红。
裴越停下脚步,看着这对毫无情分可言却又极其相似的父子,一时间百感交集。
开平帝抬手指着刘赞,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良久之后只说出四个字:“不可救药!”
刘赞登时知道事情再无转圜可能,颓然笑了几声,垂着头不再言语。
开平帝道:“来人!”
从右侧帐幔之后出来一个壮年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身材普通相貌平凡。
裴越眼神一凝,看向这个仿佛从阴影中冒出来的男人,然而对方似乎毫无察觉,只是面朝着开平帝的方向。
“将刘赞押回燕王府,清扫王府内外,无旨不得出府!”
“臣遵旨。”
壮年男人拱手应下,然后上前扶起刘赞,搀着他向外走去。
开平帝连亲王之爵都没有剥夺,然而刘赞很清楚等待自己的结局是什么,若是没有意外的话,或许会一辈子圈禁在那座富丽堂皇的王府之中。他没有挣扎抗拒,也没有啜泣求饶,十分平静地任由壮年男子将自己架出去。
在离开御书房的那一刻,刘赞蓦然回头,望着那个记忆中很模糊然而又很清晰的父皇,露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