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去擦额头上的汗珠,在殿内几乎快要凝滞的气氛之中缓缓朝前迈出一步,躬身行礼道:“启禀父皇,儿臣知道钱勇的身份。”
开平帝没有理会,目光转向他旁边的四皇子。
恰在此时,四皇子抬头望着自己的父皇。
距离不算太远,四皇子从开平帝的眼神中看出极其复杂的情绪。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父皇什么都知道,一切都没有逃过他的法眼,或许只要自己此刻帮二皇兄解围,即便没有机会窥视储君的位置,往后也能继续做一个富贵闲散的王爷,说不定还能得到父皇的关爱。他想了很多,包括之前和裴越的见面,对方话语中那些隐晦的暗示终于浮出水面,想来那都是父皇的指示。
四皇子静静地站着,双唇紧抿一言不发,透出几分冷硬的倔强。
开平帝收回目光,对二皇子淡漠地问道:“你知道?”
>二皇子此时依然半躬着腰,心中对钱勇那个混蛋恨得牙痒痒,艰难地说道:“回父皇,儿臣的王妃有一位堂兄名叫钱勇,如今在西城经营着一家绸缎庄。”
群臣尽皆哗然,不可置信地看向二皇子。
刘贤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既然已经想到宁丰致的问题,又怎会猜不出这件事肯定是某个亲弟弟所为?此刻听到刘赟亲口承认,一股怒意猛然涌上心头,然而他脑海中忽然响起吴贵妃的叮嘱,便强行压制住心头的怒火,没有当众闹起来。
四皇子眼神中闪过一抹古怪,依旧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喧杂之后,承天殿中重新变得寂静。
此前大皇子指使刺客伏击裴越和裴宁便已经让朝堂之上风起云涌,如今又变成二皇子阴谋陷害大皇子。两位最有希望成为储君的成年皇子闹出这等丑剧,不仅让群臣皱起眉头,更担心龙椅上的开平帝会降下雷霆震怒。
殿中气氛变得越来越僵硬。
这个时候有资格开口的只有两府重臣,甚至连裴越都不适合打圆场。
莫蒿礼抬起头,望着脸色木然的开平帝,心中轻叹一声,颤颤巍巍地说道:“陛下,此事或与二皇子无关。”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清楚,能够进入这座大殿的臣子绝大多数都是聪明人。当二皇子说出钱勇的身份之后,他们便明白这是一出兄弟相残的戏码,这种事即便是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