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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裴越,年少轻狂有负圣恩,请辞虎威大营副帅一职。”
安静的殿宇之中,裴越清朗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荡。
旁边站着的鲁王刘贤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依照他对父皇的了解,那番训斥虽然话有些重,但是还达不到要一棍子打死裴越的地步。倘若父皇真的要废了裴越,那么绝对不会在入夜之后将他召入宫中。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罢黜裴越的军权,将他关入宫中的诏狱,然后在明天的朝会上让群臣议定裴越的罪名。
眼下这般显然还只是敲打而已,裴越的反应为何会这般激烈?难道臣子给天家拼死效忠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刘贤想不明白,却隐隐觉得这件事正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其余重臣神色各异,只不过他们想得要比刘贤更深一层。
对于裴越来说,这次开平帝的怒火与先前大闹定国府之后的训斥截然不同。表面上看那次开平帝的态度更加严厉,连常用的玉瓷盏都摔在地上,但是他和裴越都清楚,那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做戏给天下人看罢了。
今夜裴越带领亲兵直逼鲁王府,显然已经触及到开平帝的逆鳞,更将事态激化到无法缓和的地步——倘若他第一时间进宫告状,那么开平帝可以将刘贤召来训斥一通,甚至可以让刘贤给裴越低头认错,这样事情就能大事化小,不至于让刘贤成为百官围攻的对象。
显然裴越不愿意这样做,即便面对帝王的威压依旧不肯低头。
王平章眼神晦涩难明,这一刻他竟然有些佩服裴越这个毛头小子,假如当初自己能够强硬一些,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御案之后,开平帝脸色阴晴不定。
他盯着裴越的双眼沉声道:“好,很好,连你都学会用这种招数要挟朕。十六年来,不知有多少臣子以为自己是大梁不可或缺的人物。他们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甚至不止一次想要逼宫,可是从来没有人做成过。裴越,既然你也想试试朕的——”
当此时,左执政莫蒿礼颤颤巍巍地说道:“陛下,老臣认为中山侯断无逼宫要挟之意,还请陛下息怒。”
裴越依旧平静,坦然地迎着开平帝的目光,行礼如仪道:“如果没有陛下,臣不可能在弱冠之年成为国侯。臣知道这样做会让陛下失望,但是臣绝对没有要挟陛下的心思,若有此心定然天打雷劈。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