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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沈姑娘嗓子不舒服?”
“我很好,怎么不见桃花?莫非是着凉了?”
“有劳姑娘关心,桃花确实有些不舒服,但是没有大碍,再睡两个时辰便好了。”
“噢,那就好。”
这段对话发生于翌日的早餐席间,沈淡墨一板一眼地说着,看似神情平常,但裴越总觉得她另有深意。
莫非是昨晚的动静太大了?
可是沈淡墨又不擅武道,不可能拥有他和叶七那样敏锐的五感,再加上昨夜的动静其实不大,应该不至于惊扰到旁人。虽然他如今算得上天赋异禀,又有修炼武道带来的加持,便是林疏月那般成熟的身体都无法满足,可桃花毕竟是初经人事,他只不过是浅尝辄止,并未太过操劳。
桃花也没有那么柔弱,不至于连床都下不了,只是裴越怜惜她,特地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好在沈淡墨没有说出怪话,转而聊起午后要举行的闲云评:“你不要怪我自作主张,坏了你震动文坛的可能性。”
裴越吃了一块酱黄瓜,又喝了两口粥,好奇地问道:“此言何意?”
沈淡墨道:“你在灵州写出那两首词,然后假借桃花的名义,此举莫说骗不了我,就连那些文人墨客也大多骗不过。那首红藕香残玉簟秋暂且不提,后面你在薛涛等人面前吟诵的苏幕遮绝对不是桃花这个阅历能写出来的。你可知道,听闻你要参加这场文会,多少人摩拳擦掌等着看你出丑?”
斜对面的裴宁微微皱眉道:“倘若三弟不愿作词,谁还能强迫他不成?”
她不是见识浅薄的普通人,心中清楚木秀于林的道理,而且裴越身为武勋并不需要诗词之道的名声。
沈淡墨苦笑道:“宁姐姐,这世上有些事并无道理可言。裴越不是文官,又不需要诗词扬名,当然不用和那些酸腐文人计较。可是在闲云评这种场合,就算是魏国公都不能用强权压服那些文人,因为这天下终究要靠读书人治理。我知道他不需要那些文人的吹捧,却也不必将所有读书人推到对立面,对否?”
这个道理并不复杂,裴宁很快就明白过来,颔首道:“也是。”
裴越看着眉眼间并无忧色的沈淡墨,微笑说道:“想来沈姑娘昨日已经帮我敲了边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