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罢了。
当初在平原镇郊外的那座破庙里,谷梁的亲兵们玩笑说他居然还是個雏儿,虽然这件事没人真的相信,但谷范确实没有破戒过。
甚至直到现在,他和南琴之间依旧发乎情止乎礼。
或许这在很多人看来不可思议,谷范只是觉得既然打定主意要娶南琴为妻,那么在成亲之前给予她必要的尊重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山路不长,谷范很快便走完一半,他逐渐感觉到自己的脚步愈发沉重。
很快就能见到南琴,尽管谷范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乱了心境,可他仍旧无法克制,眼中闪过很多有可能出现的画面。
南琴究竟是不是方家派来的细作?她会以怎样的状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是悲伤?决绝?痛苦?轻蔑?
谷范忽然驻足,然后缓缓吁出一口浊气。
无论如何,他既然告诉裴越自己一定要亲眼面对事情的真相,甚至连累着那家伙为此苦思冥想熬出两根白头发,那么自己就不能半途而废。
片刻过后,谷范终于走进阅江楼。
令他稍稍有些意外的是,今日楼中的客人似乎不多,一楼大堂内只有零零散散十余人,大多坐在靠窗的雅座上观赏风景。
小二连忙上前作揖,微笑道:“给公子请安。”
谷范微微颔首,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叫谷范。”
>小二明显楞了一下,然后换上更加恭敬的笑容说道:“原来是谷公子,有位贵客已经帮您定了顶楼的雅舍,请随小人来。”
因为时代和空间的限制,阅江楼并没有像裴越在灵州去过的秋江朝风楼那般建有人力升梯,所以只能步行登上七楼。
谷范步伐从容呼吸平稳,他望着前面微微躬身的小二,忽地开口说道:“你学过武道?”
小二扭头恭敬地说道:“小人没有那个天分。公子,可是因为小人登楼时一点都不气喘?不瞒您说,小人每天都要登楼几十次,时间久了自然就习以为常。”
谷范点点头,没有再问。
来到顶楼,他才发现所谓的雅舍只有一间。
室内空间非常宽敞,北面一排挑窗全部打开,春风吹拂而过,大河滔滔尽收眼底,此情此景足以让人心胸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