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与裴家有嫌隙,所以才干涉这件事?”
开平帝摇摇头,将裴越的理由简单复述一遍,最后冷冷道:“要不是看在他这次功劳太大的份上,朕岂会容他如此放肆。”
吴贵妃轻笑道:“终究还是陛下宽仁,所以臣子们才敢坦诚相对。”
开平帝略显意外地望着她,问道:“这小子坏了老大的婚事, 你竟然不生气?”
吴贵妃轻轻一叹, 无奈地说道:“陛下,臣妾心中若是没有几分怨气, 说出去任谁也不会相信。贤儿已经二十多岁还没有子嗣,臣妾这个当娘的怎会不着急?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家世性格相貌皆为上佳的姑娘家,却被中山侯强行搅黄,臣妾恨不得当面教训他一顿。”
开平帝失笑道:“他已经十八岁了,又是国侯,你还真不能教训他。”
吴贵妃点头道:“臣妾明白,其实就算裴越还是個浑小子,臣妾也不会特意去教训他。”
开平帝奇道:“这是为何?”
吴贵妃神情自然地说道:“裴越这次出头是因为报答裴氏女对他的恩情,其实认真说起来,那些恩情也算不上深重,可他依旧挺身而出,可见是一个忠义为先的性情中人。如今他是陛下的臣子,又有领军作战的能力,正是该为陛下征讨天下的良将,像这样的人才多多益善,臣妾恨不得满朝皆是,又怎会因为一桩婚事寒了这些臣子的忠心呢?”
开平帝闻言不禁感慨道:“若是天下人都像你这样想便好了。”
吴贵妃柔声道:“不忠不义之徒终究只是极少数,大梁的臣民心向陛下,只是他们不能像臣妾一般,有机会将这些话当面说出来。”
开平帝饶有兴致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朕应该广开言路?”
吴贵妃掩嘴轻笑道:“陛下可不要取笑臣妾,这些大事哪里轮得到后宫之人多嘴。”
开平帝朗声笑着,抬手点了点她。
殿中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开平帝斜倚在榻上,望着吴贵妃柔顺的面庞,微笑道:“朕今天问洛庭,诸皇子之中谁更适合储君之位。”
吴贵妃微微一怔,旋即眼神中透出几分紧张之色。
这番变化被开平帝尽收眼底,继续说道:“他告诉朕,立嫡立长乃是天家行事的准则,不可逾越这个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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